不知過了多久,蕭慕遲似乎消了氣,又似乎是覺得沒意思,終於喊了停。
我跪麻的雙腿已然失去知覺,踉蹌的走出門時,房間裏傳來一陣歡好。
沈念安宛若天籟的聲音,伴隨著蕭慕遲極其享受的悶哼,我頓覺心口一陣刺痛。
可還是堅/挺著疼痛,一步一步量了出去。
沒走多遠,醫院又打來繳費電話,要我盡快把金額補齊,不然,媽媽的排異藥就要暫停。
我心急如焚,最後硬著頭皮敲響了臥室房門。
我第一次紅著眼乞求蕭慕遲,
“能不能先付給我一點錢?我有急用。”
蕭慕遲親吻著懷裏的沈念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指著地上道,
“給念安道歉,我心情好了沒準就給你了!”
地上還粘連著液體的膠質,沈念安挑釁的看著我,轉頭對蕭慕遲道,
“要不還是算了吧,地上不太幹淨,思怡也心不甘情不願,要是回頭傳出去,誤會可就大了!”
蕭慕遲卻不以為意,指著地上那堆帶著液體的膠質,
“就跪在那兒!多一步都不準動!”
我看著那雙斬釘截鐵的眼睛,心裏就好像被活生生鑿了個洞。
可為了媽媽,我硬著頭皮的跪下了。
蕭慕遲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不屑冷嗤,
“真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
說著,他不顧沈念安的反應,抬手就甩了一遝鈔票。
紅色的紙張散落的遍地都是,我一張一張的拾起來,忽略掉耳畔不堪入耳的床動和嬌嗔。
踉蹌地跑去了醫院。
繳清了媽媽的治療費,我肚子又傳來一陣鈍痛。
之前,醫生強烈要求我住院接受治療,可我沒有錢,每天靠賣畫為生,能勉強吃飽飯就已經是幸運。
就這樣一拖再拖,拖到了腫瘤遍布全身,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
我擦掉方才嘔出來的血,把給媽媽買的桂花糕放在床頭,
“京市的街就是人擠人!我排了好幾天的隊才買到,以後,你想吃就自己去買!省得我麻煩!”
我故作抱怨的打開桂花糕,強忍住淚水,一口一口喂了媽媽吃。
她紅著眼眶跟我道歉,
“都是媽媽不好,如果不是我,你的生活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嘴裏塞滿了桂花糕,想不通,明明是甜的,為什麼那一刻卻苦得要命。
但還是強顏歡笑的跟她講,
“是啊,要不是你連累了我,我哪裏活得這麼輕鬆自如,衣不用洗飯不用做,還沒男人束縛我!自在的很!”
媽媽破涕為笑,眼裏卻夾雜著愧疚和不忍。
我知道,她擔心我,和蕭慕遲分手的兩年,她曾無數次問過我為什麼?
可我什麼都沒說,與其讓她知道真相,不如讓真相掩埋,隨著時間的流逝,永遠的封藏在逝去的歲月裏。
我按照蕭慕遲吩咐的時間回到別墅。
彼時的他,正陪沈念安逗/弄著他們的新寵。
我天生狗毛過敏,生了病更是如此。
可蕭慕遲似乎忘了,他將狗的毛絨玩具打在我身上,金毛犬活潑好動,一個箭步就將我撲倒。
慣力的震懾致使我胃裏一陣又一陣的翻湧。
蕭慕遲卻命令我陪他的狗玩拋接球。
我渾身疼的站不起來,沈念安添油加醋,
“思怡,樂樂很乖的,我和阿遲一直都拿它當家人看待,你不要嫌棄它好不好?我答應你,隻要你陪它玩拋接球,我就給你一萬塊!”
一萬塊......多麼的諷刺又可笑。
可惜,我不需要了,也站不起來了。
蕭慕遲卻以為我在耍脾氣,一次又一次將狗的玩具扔到我身上。
八十斤的金毛犬在我身上肆意踐踏,喉嚨緊繃的血致使我說不出話。
許久,蕭慕遲才發現我的不對,躡手躡腳的走上前。
卻在靠近的刹那,被一口鮮血吐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