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我也傻眼了,“你什麼時候給過我糧票?”
“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寄津貼和糧票啊。”
說完,謝君堯想起了什麼。
大步邁進浴室,把大嫂喊到了書房。
沒多久,我聽到大嫂哭泣的聲音傳來。
等大嫂出門後,她眼睛都紅了。
謝君堯一臉窘迫,他跟我解釋,他把所有的津貼和糧票交給大嫂保管了,交代她每個月都給我寄一半回去。
可大嫂忘記了。
“忘記了?”這個理由把我氣笑了,“忘記一個月我信,可她三年一分錢都沒給我寄過,她怎麼不忘吃飯。”
我的語氣引起謝君堯不滿,“江雪,你別這麼說話,大嫂操持我們這個家也不容易,她跟我說家裏花銷比我想象中要大,她不掙錢,那兩個孩子也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點錢她沒貪。”
我忍無可忍,“她的孩子長身體我的孩子就不長了嗎,我記得大哥死得時候政府給了一大筆補貼,她覺得不夠用怎麼不拿出來補貼。”
謝君堯也怒了,“你別無理取鬧,那是我哥拿命換來的錢,你怎麼能惦記呢。”
他這句話徹底讓我失言。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也許是看到我臉色不對,謝君堯過來抱住我,“雪雪,我知道你委屈了,你放心,以後我親自給你寄錢,再也不讓別人插手,既然你已經來了,就在這裏多住幾天,我好想你和孩子們。”
他嘴上說著想我和孩子。
晚上睡覺時還是去大嫂房間裏安撫好才回到自己房間。
回來後他就迫不及待脫我衣服。
結果衣服還沒脫一半,外麵傳來慘叫聲。
我們跑出去,發現謝果倒在地上嗷嗷大哭,血流了一臉。
我兒子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
大嫂跑過去將人抱起來,“果果,怎麼回事?”
謝果指了指我兒子,“他打我。”
謝瑤見狀,直接推了我兒子一把,“你個野種,誰讓你打我弟弟!”
謝君堯瞬間黑了臉。
我兒子扭頭看我,眼淚都要掉出來,“媽,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倒蹭破了皮。”
“我先帶著孩子去醫院。”
大嫂起身,抱著孩子往外走。
謝君堯下意識跟著她,“我和你一起去。”
大嫂卻躲開他的手,語氣生疏,“你先處理你家的事吧。”
等大嫂走後,謝君堯臉上的失望遮都遮不住。
他走到兒子麵前,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謝飛揚,誰讓你欺負你弟弟的?”
兒子捂著臉,聲音都變了,“我沒有。”
兒子說是謝果嫌他臟,不讓他睡床上,他隻好睡地上。
結果謝果忘記了這件事,下床撒尿時沒看,自己跌倒在地上蹭破了臉。
謝君堯不相信,揚起手,“你還敢撒謊。”
我及時握住他的胳膊,“謝君堯,我兒子不會撒謊的。”
他看了我一眼,大口吐氣幾次,忽然對我說:“江雪,你帶著孩子走吧。”
我一愣,“現在嗎?”
“對,現在!”他不耐煩一樣的抓了抓頭發,“你們才來不到半天,就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你不就是想要錢嗎,你先回去,下個月一發津貼我就給你。”
說完,他進門把我們三個人帶來的破包扔了出來。
動作格外粗暴。
扔完,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著急離開。
十有八九是去找大嫂了。
大門敞開著,冰冷的風呼呼往我和孩子身上吹。
兒子和女兒哭起來。
“媽媽,是我做錯了,我去跟果果道歉吧,這樣爸爸就不會生氣了。”
我的心擰成一團。
就算知道謝君堯早已經不愛我們。
就算知道他的心思都在大嫂身上。
可我還是有過一絲期待。
然而就在剛剛,那絲期待也沒有了。
我拿起自己的包,帶上兩個孩子。
兒子問我:“媽媽,回家嗎?”
我搖頭。
帶著他們去了醫院。
即使是深夜,醫院急診人卻不少。
我們到的時候,謝果臉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謝君堯抱著他,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我帶著孩子走過去。
見到我們,謝君堯有些慌,“你們怎麼還追到這裏來了,快走,別讓人看見!”
那模樣,仿佛我們是什麼洪水猛獸。
大嫂卻還正常,她對我笑,“江雪,果果傷口不大,你不要擔心了,快回去吧。”
在她笑容裏,我帶著兩個孩子下跪。
“大嫂,求你了,把我的丈夫還給我,給我們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