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從不叫羅遠翀老公,除了新婚夜喝醉那次,
他掐著我的手腕,在我耳邊輾轉廝磨,非逼著我在興致高點喊出“老公”二字。
之後再沒有過,平日裏我都叫他名字,或者直接對話。
他不止一次說我無趣,木頭,掃興。
如今換了秦瀟如此鮮活的存在,正合了他意。
所以別說秦瀟現在隻是要輛車,就算是要他命也無妨。
等待辦手續時,我看見了他們選中的車,
是最初羅遠翀想送我那款,比我後來選的還要貴上二十多萬。
那時候他的軟件公司剛正起步,我覺得讓他留著多點現金總歸是好的,就選了這款相對便宜些的。
秦瀟又磨著羅遠翀加裝了很多東西。
嗯,挺好,我省下的,多出一倍花在了她身上。
車行的回收車款到賬,我帶上墨鏡路過他們走出大門。
身後隱約傳來他們的談話,
“那個是前妻姐麼?”
“怎麼可能,她的衣服向來隻有黑白灰。怎麼可能那麼有品味。”
“還看,轉過來,不許看。”
“遵命!老婆!”
四
羅遠翀以為我不知道秦瀟的存在,其實不然,他們開始接觸沒多久我就知道了。
大概半年前,一直不太熱衷於運動的他開始愛上騎行,花大價錢買了輛山地車。
每天晚飯後七點半出門,晚上十一點左右回。
有幾次我下午沒課,買了下午茶送去他公司,員工都說他出去騎行了。
我問他每天晚上都騎幾個小時,白天還要回公司,不累麼?
他笑著說不愛運動的人根本不懂運動的快樂,更別說我平日裏這麼古板無趣、隻知道看書寫作的人,怎麼會明白這種極限運動所帶來的刺激。
我這人好學,就是想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快樂值得他不舍晝夜,放著剛有起色的事業不管不顧。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其他,我第一次跟著他騎行衣上的地址找到那間騎行俱樂部,就撞見了他所說的騎行的快樂,隻是當時他騎的不是車,而是人。
所謂的騎行俱樂部,不過就是一間山地車品牌專賣店,
看見他的車停在門口,我想都沒想就進去了,店裏沒見羅遠翀的身影,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山地車陳列得當。
正想開口問有沒有人時,裏麵接待室就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歡愉聲。
沙啞的男聲我再熟悉不過,是羅遠翀的。
我循著聲音過去,在裏麵接待室的門縫裏看見他正將一具白皙的身體摁在會議桌上律動,馳騁,衝刺......
彼時女人嘴裏還喚他作‘羅總’。
我悄悄地退了出來,在收銀台上拿了一張值班導購的卡片,細細查看。
秦瀟,21歲,照片裏的她畫著韓係空氣妝,留著大波浪。
穿著包裹曲線的速幹上衣,上圍傲人。
照片裏的臉和剛剛貼在會議桌上被擠變了形的基本能對上,美豔又不俗。
相比之下,裝飾玻璃裏倒映出的我,顯得有些清湯寡水了。
我用小號掃了名片上的二維碼,備注“朋友介紹買車”,就離開了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