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強忍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老太太是我的救命恩人,8年前我父親因與人合夥做生意被騙,合夥人上門追債,父親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們看拿父親沒辦法,就盯上我,要對我用強,是路過的陸老太太救了我。
她把我帶回來,給我處理傷口,我也因此見到了陸修胤。
我還記得他在聽到我名字時的反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盯著我久久無法動彈。
而我也意外,竟然在那麼多年後,和高中時暗戀的男神在這樣的情況下正麵相識。
當年,他是全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陸家大公子,是精貴帥氣的天上星,而我隻是一個淹沒在人海中籍籍無名的普通女生。
讓我和陸修胤結婚,照顧陸銘,是老太太提議的。
陸修胤點頭默認。
本就是喜歡的人,加上父親亟需陸家幫助,我自是心中歡喜。
我知陸修胤曾親眼目睹未婚妻車禍離世,而陸銘是不足月的早產兒,所以我對父子倆格外用心,想和他們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我以為我能慢慢走進他的內心,可是8年了,我發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而8年前陸修胤寫給未來楊夢的信,每一個字他都做到了。
“八年之後,或許生活有風雨,有平淡,但我仍會如今天一樣,愛你如初。此生,唯你不可辜負。”
他此生隻愛那個楊夢。
我掛斷電話,陸修胤從衣帽間出來了,從身後抱住我。
“腿還疼嗎?”
他輕蹭我的脖頸,然後要來吻我。
我偏開頭去,一言不發。
注意到我的情緒,他淡淡道:
“銘銘這次是淘氣了點,但是你更不應該私自動小夢的東西。我說過,你已經擁有她的名字,其他有關於她的任何東西都不可以碰。今天是結婚紀念日,這次就不跟你計較。”
楊夢明明是我的名字,卻成了他對我的施舍。
那是婚後第三年,暴雨天我進楊夢的房間關窗,多停留了一會兒就被陸修胤關在大門外淋了一整夜的雨。
我高燒昏迷三天,他也隻是冷冷一句: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也是那一次,奶奶勸我,時間長了他總會忘記她,讓我再等5年,至少等陸銘再長大一些。
可是前後8年,陸修胤的心裏自始至終沒有我的位置。
我的生日,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日子,領證的日期他統統不記得,唯獨記得婚禮的日子。
因為婚禮隻有新郎新娘的名字,連一張關於我的海報也沒有。
起初我以為他不喜歡拍婚紗照這些繁文縟節,婚後我才得知,我不過是因為和陸修胤的白月光前妻同名,才會被他選擇在那一天陪他完成那場未完成的婚禮。
他鬆開我,轉身去抽屜裏拿安全套。
他不許我生孩子,每次事前都會準備好計生用品。
發現用完了,他輕輕皺眉:
“今天就算了,回頭你吃藥吧。”
他拉我進懷抱,滿含情欲地含上我的耳垂:
“你喜歡白色的裙子,去找條換上,嗯?”
不是我喜歡,而是那個楊夢喜歡。
我麵容冷肅:“陸修胤,我不喜歡白裙子,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