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了我最愛的丈夫和最信任的同事手裏。
身體在高空自由落體,耳邊呼嘯的風,無比淩冽。
我不甘心的閉上眼睛,一片陰冷瞬間將我籠罩。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命運卻給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我回到了三年前。
靈魂互換,陰謀重演。
三年後的清明,我又一次站在了死亡的邊緣。
難道我,終究逃不過這場命定的劫?
1
上一世,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為了救同事李欣然,我推開了正在過馬路的李欣然,撞上了那輛失控的貨車。
雙腿粉碎性骨折,從此成了廢人。
婚後,丈夫顧嘉意把我鎖在出租屋裏。
像個囚犯,連窗外的陽光都成了奢侈。
我以為他在乎我,可笑的是,他隻在乎我的錢。
清明那天,他們合夥把我騙到天台。
顧嘉意推我下去時,我聽到了李欣然的笑聲。
他們用我的命換了巨額保險金,還瓜分了我父母留下的信托基金。
墜落的那一刻,我才明白。
我信任的人,愛的男人,早就在背後磨好了刀。
再睜眼,我成了李欣然。
三年前的我,站在她的出租屋裏,看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
我笑了,笑得像個瘋子。
老天給了我三年,我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2
三年前的某個清晨,我醒來時,世界變了模樣。
狹窄的客廳,破舊的茶幾,空調嗡嗡作響。
這是李欣然的家。
我摸著她的臉,手指顫抖,心裏卻冷得像冰。
上一世,李欣然拍下我墜樓的視頻,上傳網絡,賺得盆滿缽滿。
顧嘉意摟著她,分著我的遺產,笑得像個得意的賊。
而我,從天台墜下,血肉模糊,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清明變成了我的忌日,他們卻拿我的死當作發財的賀禮。
現在,我用著李欣然的身體。
三年時間,像一條細細的繩索,勒在我脖子上。
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出“老公”兩個字。
我胃裏一陣翻滾,但還是接了電話,學著李欣然那懶散的腔調。
“嘉意,你可算想起我了。”
顧嘉意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著壓不住的興奮:
“欣然,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我咬緊牙,手指按下錄音鍵。
他說:“我用薑昕芸的名義買了份巨額意外險,三年後,她就得死。”
我裝出驚訝:
“嘉意,你要幹啥?殺人可是犯法的!”
他笑了,笑得肆無忌憚:
“犯法?誰會知道?她死了,咱們就發財了。”
我聽著他的話,心底的恨意像火一樣燒起來。
上一世,我信了他的溫柔,信了李欣然的眼淚。
為了她,我丟了腿;為了他,我丟了命。
可他們呢?他們拿我的血,鋪他們的路。
三年後,他還是會殺我。
那個用著我身體的薑昕芸。
我救不了她,也攔不住他。
但我不想攔。
我要看著他親手把自己推進深淵。
3
我還沒來得及掛斷顧嘉意的電話,一條消息就像雷一樣劈進我的眼簾。
“李欣然,老子出來了。”
發件人:周鐵軍。
我盯著屏幕,眼眶發燙,就是這個男人毀了我的腿,毀了我整個人生。
周鐵軍是李欣然的老同學。
當年,周鐵軍為了幫李欣然還債,四處借錢,甚至不惜去工地搬磚。
可就在我以為他們情比金堅時,李欣然卻甩了他,轉身投進了別人的懷抱。
她還當著他的麵,把一瓶冰水潑在他臉上。
李欣然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周鐵軍後來會瘋了一樣報複她。
為了救她,我拎著一袋現金,獨自跑到廢棄停車場。
現在想想,我當時簡直蠢得像頭豬。
把所謂的同事看得比命還重。
誰能想到有一天。
她會為了錢,背叛最信任她的我。
在她們的密謀下,為了“救”她,我在馬路中間把她推開。
而我卻被周鐵軍開的大貨車撞飛。
那一刻,我以為什麼都完了。
ICU裏躺了半個月,命保住了,腿卻沒了。
我爸媽急瘋了報警,警察把周鐵軍抓走了。
李欣然卻拍拍屁股和沒事人一樣,繼續她的職場生活。
而我呢,因為那次車禍。
雙腿廢了,連站起來的資格都沒了。
李欣然來看我時,抓著我的手,眼淚汪汪地說:
“昕昕,以後我就是你,我的每一步都有你的功勞。”
後來,她靠著公司項目嶄露頭角。
她在會上說:“我最感謝的人是薑昕芸,沒有她,我不會有今天。”
可我隻覺得想吐。
沒有我,她連命都保不住。
可她居然還敢夥同顧嘉意,要我的命。
“你想幹嘛?”
我回了條消息,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李欣然和周鐵軍之間到底藏著什麼,我不清楚。
但從我變成李欣然的那一刻起,所有過往就像被一根線串了起來,陰森森地擺在我麵前。
我坐在沙發上,手心冒汗,等著周鐵軍的下一條消息。
“你別忘了,當年你求我搞垮薑昕芸,答應事成之後跟我走。”
手機從我手裏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我的腿......
原來李欣然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在算計我了。
此時的我,恨不得把她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一刀一刀全還回去。
“臭女人,你敢耍我?我告訴你,老子就在你樓下!”
我盯著消息,心跳快得像擂鼓。
我踮起腳,湊到窗戶邊,偷偷往下看。
果然,周鐵軍就站在樓下的路燈底下,嘴裏叼著煙。
我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但臉上硬擠出李欣然當年對周鐵軍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然然,可想死我了!”
周鐵軍手裏拎著一瓶啤酒,衝進來就張開胳膊要抱我。
我側身一閃,避得遠遠的,連他的衣角都不想碰。
“周鐵軍,你說我讓你搞垮薑昕芸,有什麼證據!”
我瞪著他,眼底不帶一絲軟弱。
周鐵軍見我不配合,原本笑眯眯的臉瞬間沉下來,眼神變得像刀子一樣。
他盯著我,慢慢走近,我趕緊退開。他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老子為你蹲了這麼多年牢,你現在跟我扯證據!當老子是傻子嗎?”
他手一揮,啤酒瓶砸在地上,玻璃渣濺了一片。
我挺直背,裝出冷笑:
“沒證據,誰信你?想讓我跟你走,做夢去吧!”
周鐵軍冷哼一聲,嘴角抽了抽:
“臭女人,跟老子玩心眼!真以為老子好糊弄?”
他從兜裏掏出一疊照片,甩到茶幾上。
照片上是李欣然和周鐵軍一起坐在撞我的那輛大卡車上的照片,清清楚楚。
“幸好老子留了一手,不然還真讓你給蒙了。”
他抬起頭,眼神裏滿是得意,像隻抓住了獵物的狼。
4
周鐵軍話音剛落,就撲上來要撕我的衣服。
“臭女人,你敢不聽話,老子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我看著他那副誌在必得的嘴臉,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你真敢?”
周鐵軍愣住,手僵在半空,眯著眼打量我。
“你啥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門口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幾個保安破門而入,手裏拿著電棍,直指周鐵軍。
“救命啊,保安大哥!”
我捏著嗓子喊,聲音裏帶了幾分顫抖。
我可不是李欣然那個蠢貨,隻會傻乎乎地讓人擺弄。
直到保安把周鐵軍押走,我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了點。
可一想到我的腿竟然是李欣然指使周鐵軍毀掉的,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塊,疼得喘不過氣。
她到底圖什麼?
就為了爬上公司的高位嗎?
我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知道,顧嘉意這幾天不在市區。
當初,我還以為他是去外地談生意,才好幾天不回家。
直到清明那天,他帶我去“祭祖”,我看到樓頂那個被清理得幹幹淨淨的天台。
我才猛地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