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
我與那個男人加了聯係方式,得知了他的名字。
叫傅乾。
傅乾說,等他忙完後會通知我婚禮的日期讓我早做準備。
那一百萬算作定金。
於是我去了醫院找到了那同意捐贈的家屬,與他們達成了協議。
手術很成功,我長久以來提著心也放下了。
雖然因為沈清野的事情總感覺自己空落落的。
但人生也不都是不盡人意。
傅乾還派人幫我的母親轉移到了他名下的醫院做後續療養。
至於是出於好心,還是想把控著人質,我不好說。
但我如今能被人有所圖的也不剩什麼了。
日子原本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過著,我以為那天之後應該算與沈清野分手了。
誰曾想卻在一天回到家的時候,看見了他圍著浴巾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沈清野抬眼,語氣中帶著責怪。
“這段時間,我不聯係你,你倒還真不跟我說話了是嗎。”
我沉默不語,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解釋的。
隻是翻出手機,目光停頓在消息框內那天發來的位置上。
位置上方,是我苦苦哀求和好的消息,幾乎每天都會給沈清野發。
位置下方,空空如也。
因為我覺得那天應該是跟沈清野結束了。
我不可能真如沈清野所說的那樣,被他玩膩了再用一百萬將我賣掉。
人到底是有尊嚴的。
可我的尊嚴沒持續多久,就被從臥室出來的女人打破了。
我認識她,她是那日會所跟沈清野調笑的紅裙女子。
女子見到我也不意外,隻是笑著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蘇糖。”
蘇糖身上穿著浴裙渾身散發著事後的熱氣,尤其是脖頸間那細細密密的吻痕。
很明顯,隻要一打眼就能知曉兩人剛剛在臥室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是將目光落在沙發上的沈清野,問。
“你什麼意思?”
在這個家裏,我和沈清野度過了七年時光。
那時候沈清野還偽裝自己是個窮小子,我們擠在狹窄的出租屋裏,像是普通的情侶那樣溫存。
我現在還清晰的記的當時沈清野說過的話。
他說,等有錢了就將這個家買下來。
因為它承載了我們的回憶,誰也不能將其破壞。
可這個家隻持續了七年,就被他親手撕碎了。
沈清野一把摟過穿著浴裙的女子,在其腿上摸了一把後,淡定的掃了我一眼。
“看不明白嗎?”
“以我的身份,怎麼可能隻有你一個女人。”
“以後這種事還會有的,你得習慣。”
說著就當著我的麵親上了蘇糖的脖子。
眼看著失態不可發展,我硬著頭皮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搬出去好了。”
沈清野不在意,直接壓著蘇糖倒在了沙發上,說了一句。
“隨便你。”
我壓著心底的酸澀進了臥室。
等我收拾好行李出來的時候,沙發上的兩人已經完事了甚至穿好了衣服。
我沒有看那兩人一眼,拿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見我來真的,沈清野緊蹙眉頭。
“你鬧什麼?不想要一百萬了?”
我淡定的注視著他,琥珀色的瞳孔內再無曾經的愛意。
“不需要了,我們分手吧。”
說著我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屋子,可還沒下幾步台階就被人追上了。
沈清野拽著我的手臂,質問。
“你什麼意思?”
“我陪著你過了七年的苦日子,你說分手就分手?”
我回頭對上他不解的眸子,心中隻覺得好笑。
沈清野憑什麼覺得他坦白了身份之後,我就必須得容忍他身邊有女人呢。
況且,我早把自己賣掉了。
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情,早該結束了。
於是我甩開了沈清野的手,提著行李箱繼續下樓,不想跟他過多糾纏。
可下一秒,一股推力從背後傳來。
隨著一陣叮當作響,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從樓梯滾落下去。
還沒等我忍著疼痛站起來,掉落的行李箱利落的砸在了肚子上,讓我痛的起不了身。
我瞬間煞白的癱倒在地,仰視樓梯上的人。
是蘇糖推得,她還一臉無辜的對沈清野說。
“沈少,她如此不知好歹,我幫你教訓一下,你不會怪我吧。”
倒在地上的我清晰的聽見沈清野冰冷的聲音。
“不會,那是她活該。”
接近著他們又說了些什麼,但是我早就聽不清了。
劇烈的疼痛讓我下意識的去摸了下身,手上傳來一股濕潤的感覺。
是血,我的下身此時應當是一灘血跡。
我好像,懷孕了。
因為我在暈過去前,聽見了蘇糖驚恐的尖叫,以及沈清野慌亂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