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
李蘇疼勁犯了上來,整個人疼著在地上來回打滾。
李安澈倆人這會兒也顧不上我,抱著她又是妹妹,又是女兒的哄。
外邊傳來急救救護車的鈴聲。
李蘇被人抬了出去,幾個保鏢也隨著她一塊移動,肩膀的力氣驟然一鬆,我拍拍肩上的灰。
拿起行李就想走。
“等等,把她也給我帶走。”
腳即將邁出大門,李安澈一聲嗬斥,我又重新被拎回來扔到急救車上。
“她倆年齡相仿,血型一樣,如果李蘇有什麼閃失,說不定可以用到李婉。”
指尖一下子陷入肉裏,疼痛比不過心死。
從小就對我好的爸爸,像是被李蘇下了迷魂湯藥一般,事事都護著她。
看著被醫生眾人團團圍住關心的李蘇,我咬緊舌尖,有些害怕再步前世之鑒。
“爸爸,我的腎好痛,是不是心臟病突發連帶出來的病,我是不是要死了?”
來了。
前世就是李蘇說出這句話後,李安澈不管不顧的逼我上手術台,摘取我的腎臟供她使用。
他哪裏知道,李蘇早就收買了主治醫生,隻是一場摘腎的手術,緬北那種惡劣環境都能成功,儀器精密的醫院手術室卻宣布失敗。
我就那樣永遠的躺在了冰涼的手術台上。
甚至都沒來得及見一麵我媽。
李安澈,知道親女兒死亡的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流下一滴淚?
我緊張的看著李安澈,對方的神色緊繃,在我和李蘇身上來回打量。
像是在做利弊衡量,思考取舍。
就在李蘇攥住他衣角,喊出爸爸我痛的那一刻。
李安澈閉了閉眼,伸手一指我。
“她的腎臟和她匹配,左右人有兩個,摘取一個不影響正常生活,拿她的換上。”
說完這句話後,他再也不敢看我。
反倒是李蘇挑釁的瞥我一眼,用口型比出一句話來。
“我就是裝的那又怎樣,你的爸爸,你的未婚夫,你的股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嘴唇被咬的泛白,我知道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
看著周圍圍了一圈人高馬大的保鏢,我心裏在思考逃跑計劃。
在救護車停下,門打開的一瞬。
我幾乎是想也不能想,猛地跳竄出去。
可是胳膊被人薅攥住,賀盛年咧出一抹惡劣的笑來,將我整個人重新拖拽上車。
“看好她,李婉你不是一直想當李家的大小姐嗎,把腎捐了,治好李蘇的病,白家不就一直要養著你這個拖油瓶嗎?你不就得得償所願了嘛?”
說完,他眼神極其輕蔑,幾乎是藐視又粘些惡心的看我,就像在看一貼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又被保鏢控製住。
李蘇被推進搶救室,而我則是躺在熟悉冰涼的手術台上,為了防止逃跑,他們將我四肢用皮條固住。
隨著急救室叮咚一聲。
一個麵容油膩肥大的中年無良醫生從裏出來,他摘下口罩,色迷迷的看了一眼我。
“小姐腎出了問題,需要調換。”
李安澈繃了口氣,伸手一指房間裏的我。
“把她推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