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周靜和沈庭越的婚禮了。
在秦敘州的印象裏,周靜一直都是工作狂,但現在卻為了沈庭越連續幾天不去公司。
婚慶的所有流程她都親自監督,做到了極盡奢華。
周先生也忙前忙後的張羅,他們三個溫馨的畫麵,刺傷了他的眼睛。
他和周靜結婚那年,沒有任何人的祝福,婚禮也是草草了事。
沈庭越在化妝試衣服,和他獨處的時間讓秦敘州如坐針氈。
不止是沈庭越處處挑事,更是因為他趁周靜不在,把狗抱了進來。
秦敘州有哮喘,周靜一直為他花錢治療,病情有些好轉但沒有完全根治,這件事沈庭越也是知情的。
沈庭越抱著小狗,麵露譏諷:“它叫嘟嘟,很可愛吧,你摸摸它。”
麵對赤裸裸的挑釁,他強裝平靜,掩著口鼻搖頭:“不了。”
沈庭越胡亂摸著小狗的毛發,故意揚得空氣裏都是。
“我不知道你怕狗,你放心,我不會讓它出現在明天的婚禮上,畢竟有更好用的。”
“我本來想讓它送戒指的,但是看到你的那天我改主意了,畢竟你在還能幫我提提鞋什麼的。”
秦敘州緊緊捂住胸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不停的咳嗽著。
他拚命的想要大口吸氣,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
藥......藥在包裏。
他努力向前摸索著,手指卻因缺氧顫抖的厲害。
沈庭越搶先一步拿起了他的包,在他眼前晃動:“你要找這個麼?怎麼你還在用這個便宜貨,跟你真是相配。”
秦敘州呼吸愈發急促,瀕死感讓他十分恐懼,他氣息微弱:“給......我......”
沈庭越把包扔在地上,趾高氣昂的看著他:“想要麼?爬過來。”
他耳朵嗡嗡的,幾近暈厥,求生的欲望讓他不停向前挪著。
門突然開了,周靜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秦敘州,一臉緊張的將他抱在懷裏。
“敘州!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沈庭越一驚,他沒想到周靜會突然出現,他猛的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喊:“靜靜,我好疼!我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周靜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秦敘州。
她從包裏拿出噴霧,按下按鈕,確定他有所緩解後,就匆匆帶著沈庭越離開了。
他看著周靜的背影,嘴裏一片苦澀。
以前他哮喘發作,她是最緊張的,為了他康複,她不允許家裏出現任何絨毛類的家具。
如今,他差點死了,她卻視若無睹。
秦敘州攤在地上緩了很久,才有了神誌。
打開手機,正巧發給研究所的郵件有了回複。
六年前,他就被國內頂尖的研究所選中,但他愛極了周靜,甘願為她放棄前途。
按照郵件留的號碼打過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敘州?”
秦敘州愣了愣,他一時想不起來電話那頭是誰。
“我是王若棠啊。”
“學姐?”
王若棠是他大學同學,一直很照顧他,畢業後兩人在同一個公司工作。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已經躍身為神經科研究界的泰鬥。
“能收到你的入職申請,我真的很開心。你老婆終於肯放人了?”
秦敘州皺起眉頭。
“謝謝,但是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幾年我一直向你發招聘,可惜都被周總攔截了,她能想通就好,你可是不可多得人才。”
他有些不可置信,原來他秦敘州並沒有那麼不堪。
周靜曾對她說過:
“你一個脫離社會的家庭煮夫,沒有實驗室會要你。而且現在多少人求著想入贅豪門,隻有我願意每月給你兩千養著你,敘州你要學會知足......”
秦敘州深吸一口氣,他現在離開的心情更加急切。
此時周靜愛不愛他都不重要了,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
“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明天。”
“好!我馬上給你辦理入職手續。”
掛掉電話後,秦敘州立馬買了明早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