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裏我是傅景深的秘書,到了晚上卻成了他的秘密情人。
在一次又一次把愛意宣泄後,他冷著臉將我推到浴室。
“清理好就趕緊走,以後不用再來了。”
我試探性地挽住他的手臂,仰頭看著他。
“是我今天哪裏沒做好嗎?”
剛還掐著我的腰不讓我脫身的男人,此刻卻一臉不屑。
“我和言心的婚事已經訂下了。”
“她被寵著長大,自小就吃不了苦,我怕新婚之夜弄疼她,才想著拿你練練手。”
“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知道要怎麼做。”
1
傅景深的話如同一個個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砸在我身上。
我抿了抿唇,臨到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見我遲遲不回答,傅景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我慌忙搖了搖頭,勉強撐起一個笑容。
傅景深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
我擰開水龍頭,動作僵硬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傅景深卻又推開房門,朝我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望了過去,心裏不禁有些期待。
期待他告訴我,剛才的話隻是他騙我的,他不會和別人結婚,我也不僅僅隻是個玩物。
直到我看見他手裏的藥盒和杯子,心頓時寒的徹底。
他動作輕柔地撫上我的小腹,湊在我耳邊低語。
“保險起見,你還是把藥喝了吧。”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努力忍耐著,想維持住最後一絲體麵。
“嗯,我知道了。”
我不再猶豫,當著傅景深的麵服下了藥物。
看著他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再也忍不住,迅速穿好衣服,跑出了別墅。
回到破舊的出租屋後,我胡亂抹了一把臉,發現臉上早已布滿淚水。
我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還真是矯情。
從小到大我受過的苦哪個不比這痛,我全都忍住沒哭,偏偏輪到這件事,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回來之後就一直腹痛難耐,哪怕吃了止痛藥也不管用。
意識昏昏沉沉,我又想起第一次見到傅景深的情景。
那時我初入職場,受到客戶刁難,險些被拐進酒店,是傅景深挺身而出救了我。
後來他將我提拔到身邊做秘書,教會了我很多,也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
外界傳聞他冷酷無情、不近女色,卻隻對我一個人溫柔。
長久的相處下,也讓我萌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我們之間的轉折點是在一場慶功宴。
我應付完客戶匆匆趕到傅景深身邊時,卻發現他被競爭對手下了藥,渾身燙得嚇人。
我被他按在床上,折騰了一整夜。
翌日,他清醒過來,看見身旁的我,下意識以為是我想靠身體上位。
他怒不可遏,直接將我趕出公司,還在業內封殺了我。
直到他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將我從垃圾場接回家中。
母親早亡,父親酗酒,家裏還有個弟弟一直吸著我的血。
見我沒了工作,更是連家都不讓我回。
我隻能流落街頭。
傅景深找到我時,我正蜷縮在角落避風。
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忘不了那夜的感覺,他將我帶回家中,給了我一筆錢。
我清楚自己與傅景深有著雲泥之別,所以從來沒奢求過什麼。
可哪怕我明知道這樣的關係不會長久,卻還是忍不住沉溺在他偶爾表露出來的溫柔中。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我夢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腹痛也一直沒斷過。
直到我睜開眼,看清楚腿間的鮮血,才意識到了什麼。
我匆忙去了醫院,檢查得知,我已經有了兩周的身孕,但很可惜沒保住。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又哭又笑,到最後眼淚都流幹。
傅景深,我們到此為止了。
2.
調整好之後,我去人事遞交了辭呈。
之前傅景深高調地將我辭退,又高調地接我回來,還發了聲明說以後我的工作由他全權安排。
導致此刻人事看著我的辭職申請有些為難。
“要不......我去請示一下老板?”
我連忙攔住她,指了指上麵的私人印章,那是我瞞著傅景深偷偷蓋的。
他的私人印章全權由我保管,如今倒讓我行了職務之便。
看到印章,人事也沒再說什麼,三兩下為我辦完了離職手續。
拿到離職合同後,我最後看了一眼傅景深的辦公室,接著頭也不回地朝外麵走去。
反正對他來說,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秘書。
我離開後,怕是很快就會有人填補我的空缺,到時候,他根本不會記得我這個人。
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迎麵撞到了傅景深。
我下意識將離職合同往身後藏了藏,忽然瞥見他身旁還站著一個女生。
傅景深不悅地皺起眉頭。
“長眼睛是用來幹什麼的,差點撞到言心。”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女生就是他未來的妻子,葉言心。
長相甜美,氣質優雅,我和她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難怪傅景深會喜歡她。
我剛準備道歉,卻見傅景深的視線停留在我的手上。
“你手裏拿著什麼?”
我慌亂地搖了搖頭。
傅景深伸出手準備搶奪我手裏的合同,葉言心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景深,這就是你之前和我提過的黎小姐吧。”
傅景深愣了一下,旋即朝她點了點頭。
葉言心將視線移到我身上,揚起一個純真的笑容。
“黎小姐,幸會。”
我悻悻地笑了笑,也回應了一句。
葉言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挽住傅景深的胳膊提議道:
“景深,正好我們不是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帶上黎小姐一起吧,我也想看看她的業務能力。”
我剛想拒絕,傅景深就將車鑰匙丟給我。
“在這裏等著。”
最終,我還是跟著兩人出席了宴會。
進入會場之後,傅景深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葉言心。
他耐心地為葉言心介紹人脈,甚至比當年教導我時還要細心和溫柔。
我遮蓋住眼中的落寞,剛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葉言心就帶著一個中年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黎佳,這是李總,聽說你們之前認識,正好傅氏有個項目需要和李總合作,不如你們聊聊?”
看到中年男人的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麵前的李總正是我初入職場時想要騷擾我的人,直到現在,麵對他我還是會生出恐懼。
我向傅景深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卻沒有理會,反而將葉言心護在了身後。
“你們聊,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便拉著葉言心離開,我想追上去,卻被李總攔住。
他明顯喝醉了,渾身酒氣,手順著我的胳膊伸過來想摟我的腰。
我強忍著不適推開他,卻將他激怒。
他掐住我的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湊在我耳邊威脅道:
“別不識抬舉,我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說完,他舔了舔嘴唇,看我的眼神越發下流。
我被掐住脖子,求助的話卡在喉嚨裏,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
絕望之際,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我抓起一旁的酒杯砸到了他的頭上。
見他昏了過去,我靠在牆邊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汗。
我抬眸,剛巧對上了葉言心別有深意的目光,之後便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3.
再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
葉言心站在我病床前,一臉歉意地看著我。
“抱歉,我不知道你和李總有那樣的過往。”
我沒有說話。
就算她不知情,光看李總的舉動也能明白他不是個正經人。
傅景深冷哼一聲,將葉言心摟在懷裏,安慰道:
“言心,你跟她道什麼歉,她本來就是我的秘書,這些都是她該做的。”
心臟一陣刺痛,原以為自己放下了,可聽到傅景深的話還是會覺得心痛。
葉言心歎了一口氣,可眼中卻閃過一絲暗芒。
“黎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景深就不打擾了。”
兩人走後,我又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我被一陣動靜吵醒。
醒來之後,感覺到身邊坐了一個人,我下意識拿起手邊的東西砸了過去,卻發現是傅景深。
屋裏沒有開燈,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沒有立馬開口,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地解開衣服上的紐扣。
他伸手攔住我,為我蓋好被子。
“好好休息。”
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也懶得研究,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聽醫院的人們議論,傅景深和葉言心的婚禮定好日子了。
就在三天後,也就是我要離開的那天。
又聽說,李家在一夜之間破產了,不知道是惹到了誰。
不過這都和我無關了。
下午我就回到了出租屋裏。
我的東西不多,唯一值錢的東西還是傅景深送給我的。
我看著手中的項鏈,當時我隨口一說,傅景深就毫不猶豫地拍下這條項鏈送給了我,我一直珍藏著舍不得戴。
思索了一下,我將它賣給了一個珠寶商。
既然決心離開,就該果斷一些。
4.
婚禮當天,我剛提上行李箱準備出門,葉言心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她說她在這邊沒什麼朋友,希望我能去當伴娘。
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意,我終於確定那天她就是故意的。
不容我拒絕,她直接拉著我去了會場。
她讓我幫忙做造型,卻在挑選頭飾時各種為難我。
我剛蹙起眉頭,她就挽住傅景深的胳膊,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景深,黎小姐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
“是我不好,沒考慮她的感受就叫她來幫忙。”
聞言,傅景深冷冷瞥了我一眼。
“黎佳,認清自己的身份,對言心尊敬一點,你現在的一切是我給的,我當然也可以收回,讓你一無所有。”
我緊咬著牙關,強裝鎮定。
“我知道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葉言心笑著望向我。
“再幫我一個忙吧,黎小姐。”
儀式開始後,最先上台的不是新郎新娘,而是我。
我被要求換上舞蹈服,表演著之前在酒吧打工時學過的舞蹈。
現場的賓客見狀,紛紛指責。
“這是做什麼,想在婚禮現場搶婚嗎?”
“哪來的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家夥,保安呢快把她帶走。”
......
心好像徹底死了,麵對各種難聽的話語,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直到一支舞蹈結束,看著擁吻在一塊的兩人,我輕聲開口:
“現在滿意了嗎?”
葉言心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牽著傅景深的手,繞過我走到會場中心。
兩人站在聚光燈下,相互依偎著,看起來幸福極了。
而我則被保安毫不留情地丟出會場,狼狽地提上行李往車站走去。
這一次我沒有回頭。
傅景深,我不再欠你什麼了,我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