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火速趕來,狠狠把我一推。
“寧婉婉,你竟敢打念念!”
“她剛懷上,如果寶寶有事,我要你償命!”
我站不住,踉蹌著往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付容臻也聞聲趕到,忙扶著寧念念,確定她沒事才皺眉看向我。
“婉婉,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但你也不能把氣撒到念念身上。”
寧念念連連搖頭,哭得梨花帶雨。
“媽、姐夫,你們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我命苦,我這就把孩子還給她!”
她作勢要捶打自己的腹部,嚇得大家忙七手八腳又抱又哄,帶回房間。
沒有人發現,我下身已經濡濕。
羊水破了。
腹中陣痛傳來,我臉色煞白,勉強抓住付容臻的褲腳。
“付容臻,我要生了,送我去醫院......”
付容臻掙脫我的手,頭都不回,帶著壓抑的怒氣。
“婉婉,別鬧,我一會來陪你,你先回房。”
我閉閉眼,抓起手機,打了10。
淩晨,經過幾小時的痛苦,女兒出生。
所有的產婦身邊都家屬環繞,隻有我孤身一人。
護士見我可憐,主動裝了一杯紅糖水給我補充體力,順口問道。
“孩子爸爸呢?出差了嗎?”
我笑:“不,他死了。”
那個看我時眼中有光、給我放煙花求婚、發誓一輩子愛我的付容臻,已經死在我心裏。
第二日,付容臻找到醫院,看我住在普通的三人間裏,眼中露出愧疚。
“婉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要生了......”
“這裏條件不好,我先把你轉到VIP病房。”
可是下一刻,我媽找進來。
“女婿,快來,念念說她不舒服,想吐,鬧著找你呢。”
付容臻為難地看向我。
新歡和舊愛,他很快有了選擇。
“婉婉,你等我一會,馬上就回。”
他匆匆跟著我媽走了。
一去不複返。
在回寧家之前,我就是個深山裏長大的普通女孩,三人間根本委屈不到我。
我不會為這種小事找付容臻。
我要找他的,是另一件大事。
五天後,我抱著女兒出院,回到家時,付容臻正和王媽一起在廚房忙活。
他看到我,先是一怔,然後冒出點不自然的心虛。
“婉婉,這麼快出院嗎?”
“正好,我做了你愛吃的酸菜魚,一起吃。”
他說錯了,愛吃酸菜魚的,是寧念念。
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付家太子爺,為了心上人,竟親自下廚,真叫人感歎一句:愛情能使鬼推磨。
我朝他一笑,掏出幾張紙。
“不了,我帶女兒回趟老宅。”
“這是女兒的出生證明材料,你簽下字,我找人辦。”
付容臻想看內容,但寧念念在屋裏撒嬌,問酸菜魚做好了沒。
“馬上就好。”
他一邊答,一邊在紙上簽了字。
出生證明嘛,想來也沒什麼不妥的。
簽好字,他趕緊把熱氣騰騰的酸菜魚端去餐廳。
連女兒都沒想到要抱一抱。
我裝好那幾張紙,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家。
嗬,哪裏有什麼出生證明?
那是我和付容臻的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