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但許梔隻是“嚶嚀”一聲,霍言就立刻心疼地看向了她,並對我說:“你既然醒了,就趕緊去給梔梔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梔梔最近都要住在我家。”
許梔向我投來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紅著眼說道:“嫂子,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明天天亮就走......”
霍言瞬間警惕地看著我,語氣強硬道:“宋禾,不要瞎吃醋。”
“梔梔是我的青梅竹馬,在我眼裏她就是我的親妹妹。”
“她現在被陸鳴野欺負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我望著他充滿敵意的模樣,突然笑了。
我說:“我好像一句話也沒說。”
霍言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心急,但還是嘴硬道:“你沒說,但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原來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許梔問道:“阿言哥哥,嫂子是不是生氣了?要不然我還是去酒店吧。”
霍言頓時惱怒道:“宋禾!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頭也不回地說:“我今晚身體不舒服,沒法幫許小姐鋪床。”
“不過家裏那麼多女傭,應該可以替代我的‘工作’。”
說完,我就回了房間,順便把門上了鎖。
半個小時,我聽到開門聲。
接著,霍言的聲音響起:“老婆,我不是故意把你當傭人使喚的。”
“是老公考慮不周,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老公現在真的很累,你就開門讓我進去吧。”
我不說話,假裝自己睡著了,眼淚卻不爭氣地打濕了枕頭。
這時,隔壁傳來一聲尖叫聲,霍言迅速跑了過去。
沒多久,我就感覺床頭有晃動聲,剛開始我以為是地震,直到我聽到許梔控製不住的叫聲,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我摸著手機去了陽台,因為兩個房間之間隻有一個柵欄,所以我很快就翻了過去。
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到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我頓覺無比惡心。
許梔口口聲聲說陸鳴野欺負她,可她自己還不是迫不及待地爬上別人老公的床?
這兩男一女,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強忍不適,錄下視頻,然後悄悄返回房間。
等我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突然發現自己從剛才就隻有厭惡,而沒有傷心。
原來,這就是心死的感覺。
隔壁的動靜一直折騰到天亮。
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一下樓,就看到滿滿在哭。
許梔看似在哄她,但其實手正掐著她的胳膊。
我頓時憤怒地衝過去,一把將她拉開,然後將滿滿抱了起來。
就在這時,霍言從樓上衝下來吼道:“你在幹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衝過去扶起許梔。
許梔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無辜道:“阿言哥哥,沒事兒的。”
“滿滿一直在哭,嫂子肯定是太著急了,以為是我欺負了滿滿,情急之下才把我推開的。”
霍言冷著臉道:“你別替她說話!她就是善妒,就是因為我昨晚把你帶了回來,所以才想欺負你。”
說完,他失望地望著我說:“宋禾,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呢?”
“同為女人,梔梔被她老公欺負了,你更應該關心她才對!”
許梔故作大度道:“阿言哥哥,你別這麼凶嘛。嫂子她隻是控製不了自己而已。”
“我知道,嫂子一直都在怪我,畢竟當初陸鳴野為了救我,把嫂子丟給了那群男人......”
“她被那麼多人輪番折磨,卻得到了你的垂憐,自然患得患失,你應該理解她。”
霍言卻不屑地說道:“她被那些人欺辱,是因為她蠢,愛誰不好,非要愛上那個黑心的陸鳴野!”
“她要是真的恨,就該去恨陸鳴野!拿你撒什麼氣!”
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隻有臉上火辣辣的。
我從未想過,霍言有一天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地貶低我。
甚至將我所遭受的噩夢全都怪罪到我的頭上!
可曾幾何時,隻要有人在我麵前提起當年那件事,哪怕隻有半個字,他也會把對方暴打一頓。
我看著麵前的霍言,明明他依舊是那麼地英俊挺拔,可我卻像是看見了一個修羅夜叉。
令人畏懼,更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