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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裏難得有喜事。

周衛東自打與表姐定下婚事後，便日夜纏綿。

直到結婚當天，周衛東騎著二八杠來接表姐。

我站在表姐身側，靜默的看著二人拜天地。

直到交杯酒時，我將二人的酒杯斟滿。

可我沒想到表姐一口喝下去，竟腹痛難忍。

周衛東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額間的青筋暴漲，抓著我頭發就往外拖。

“出來看看你幹的好事！要是美玲流產，你也別想活！”

“周衛東，你放開我！我什麼都沒做！”

我竭力掙紮，周衛東卻置若罔聞。

直到他將酒杯甩在我麵前四分五裂，再也控製不住怒火。

朝我咆哮，“酒是你倒的，我看就是你嫉妒她！”

表姐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顫抖道，“芸芸，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東哥。”

“可我把你當做親姐妹，你也不能對我下這麼狠的手啊！”

“況且我還懷著他的孩子。”

我猛然想起，徐美玲早就已經懷孕了。

孕期不能飲酒，可周衛東又怎麼肯聽我解釋。

我被周衛東掐住脖子，艱難開口道，“不是我......”

“這酒要是有毒，村子裏的人早就都倒下了。”

我家的酒在村裏賣了幾十年，從沒出過這麼荒唐的事。

可表姐偏偏這時大出血，猩紅的血順著雙腿流下。

她捂著肚子，聲音虛浮，“好疼啊......孩子，東哥......我們的孩子......”

周衛東抱起表姐朝外奔去，“去衛生所，快！”

村長卻攔住周衛東，無奈歎息。

“現在送去衛生所肯定來不及了，我聽說用人血饅頭可以保胎......”

話音落地，我看見周衛東眼底的掙紮，身形一頓。

周衛東是個知青，怎麼會相信這種偏方？

可我萬萬沒想到周衛東竟然打算用我的血做藥引。

我卻被他生生拽住，掙紮無果。

周衛東拿起菜刀，毫不猶豫的朝我手上劃去，瞬間鮮血淋漓。

“既然你這麼狠毒，那就用你的血肉為美玲安胎！”

疼痛令我快要昏厥，我死死咬住舌根保持一絲清醒。

“周衛東！你寧可傷我也不願聽我解釋，誰看見我下毒了？你們這是故意誣陷我！”

周衛東眼神陰鷙，“誣陷你？那上一世你害得美玲跳河自盡呢？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要不是你故意刺激她，她又怎麼會想不開？”

周衛東說完滿意的看著麵盆裏的鮮血。

“割你點肉都是便宜你了，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破了美玲的身子。”

我的大腦一陣暈眩，心臟也開始不規律加速，一呼一吸間扯得全身都疼。

原來周衛東一直以為是我下催產素害他，早就記恨上我。

想到這我拚盡力氣抬起頭看周衛東：“周衛東，你究竟怎樣才肯相信不是我......”

周衛東抓住我的手，狠狠按上傷口。

我痛不欲生，卻聽見他惡狠狠道，“事到如今還想狡辯！”

“疼嗎？記著這種疼痛的感覺，你再敢傷害美玲，我會讓你疼上千倍萬倍！”

鮮血如注，從碗底溢出。

我因為失血過多，生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