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家的地下室。
薑夏從小沒有媽媽,沒幾年爸爸又去世了。辦完爸爸的葬禮,她就住進了明家。
她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無意間把自己反鎖在了這裏。
那時,正值盛夏,和今天的氣溫一樣。
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裏,每一次呼吸,伴隨著地下室裏散發的黴味,就像一道火蛇纏住她的咽喉。
嫉妒的驚恐,讓她昏厥了過去。
直到明尋洲下班回來,翻遍了整個大院,才在警衛員的提醒下,在地下室抱出來了奄奄一息的薑夏。
“明叔叔,我錯了......”
薑夏又聞到了那個令她恐懼的氣味。
她被捆住手腳,完全不能動彈,隻能哭著求明尋洲把自己放出去。
“晚了。”
明尋洲的聲音沒有怒意,隻有無盡的失望。他走上前,借著走廊上傳來的一縷光,他拽起薑夏,把她按在了地下室的石柱上。
“瑩月說的對,我從小可憐你是孤兒,對於疏於管教。”
黑夜裏,明尋洲的聲音越來越燙,“我再不教育你就晚了,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會責怪我的。”
嗯!
他用力一緊繩子,薑夏被他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明尋洲轉身離開,沒兩分鐘又回來了。他拿著一根小木棍,站在了薑夏對麵。
棍子大拇指粗細,上了木蠟油。在夜黑裏,小棍子迎著微微的光,發出些許亮色。
薑夏勉強睜開眼睛,嚇得一抖。
她立馬認出了這根棍子。
“這棍子,是你父親做教官時用的。”
他慘然一笑,聲音有些哽咽,“他臨走前,讓我把這根小棍子帶回家。他說你要是不聽話,就拿這個嚇唬你一下......”
“我這麼也沒想到,這棍子真能用在你身上。”
話音剛落,薑夏臂膀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著,大腿上,手上,小腿上,腳踝上,她的每處肌膚就像炸了鍋似的。
沒一會兒,薑夏的的腦袋也嗡嗡作響。
“夏夏,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明尋洲的聲音有些異樣。
接下來,他再說什麼,薑夏都聽不清了。她的身子越來越軟,心臟開始狂跳,她很怕,她怕自己不能活著出去。
她還想去滬市!
她還要參加大學的進修!
“我錯了......明叔叔......”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了,放我出去。”
薑夏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直到徹底昏厥在了黑夜裏。
再次醒來後,薑夏是被黴味嚇醒的。
她勉強振作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地上涼冰冰的,她的身子黏糊糊的。
“知道錯了麼?”
角落裏,傳來明尋洲的聲音。
薑夏顫抖著尋找他的影子,哢,角落裏響了一下,台燈亮了。明尋洲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翹著腿,居高臨下盯著自己。
“明叔叔。”
薑夏的嗓子很疼,每說出一個字,就像刀片在肉上劃過。
“瑩月心善,她讓我放過你。但我想好了,你不能再留在我家住了。”
“至於去哪,我還沒想好。”
“薑夏,我和你之間不可能的。你別有這麼深的執念,這樣對你的成長沒有半點好處,隻能把你拉入仇恨的深淵。”
地上,薑夏猛地咳嗽起來。
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尖叫,無處痛苦的尖叫彙聚在一處,把她的心撕裂了。
薑夏的額頭貼在地上。
“明叔叔,我知道,我不會再妄想了。”
“好,記著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