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做好,林鶴辭洗手過來坐下。
他看到桌上那一盤菠蘿炒牛肉時,眼裏劃過一抹冷意。
他的餘光瞥到沈清雨快要走過來,他快速地夾起一塊菠蘿放進嘴裏,下一秒便吐了出來。
“知年,我對菠蘿過敏,你為什麼要騙我是薑?”林鶴辭捂著嘴,滿臉不可置信。
“我沒有。”蘇知年下意識地解釋。
但走過來目睹一切的沈清雨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蘇知年,你怎麼這麼惡毒!”
蘇知年緊盯著她,“沈清雨,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沈清雨眼裏充滿憤怒,“難道說鶴辭還會自己害自己?蘇知年,你聽聽這話,你信嗎?”
“是啊,你不信我。”蘇知年麵如死灰,當初他解釋過,沈清雨不信。
始終認為他是故意害死清清的。
“清雨,知年肯定不是故意的,要不然讓他給我們孩子祈福抄佛經吧!”林鶴辭善意提醒道。
“好,聽你的。”沈清雨寵溺道。
蘇知年渾渾噩噩地走進沈清雨給他準備的佛堂裏,裏麵的桌子上,擺滿了他這些年來抄寫下來的佛經。
一開始,沈清雨讓她抄,蘇知年懷著對清清祈福的心態,心甘情願。
後來,抄佛經變成了沈清雨懲罰他的手段,每當他惹怒了她,或者讓林鶴辭不高興,沈清雨都會讓他進來抄佛經。
而且必須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腰背挺直,還有保鏢專門看著。
蘇知年跪下來,拿起筆開始抄寫。
保鏢在旁邊看著,手裏拿著一個木棍,要是蘇知年的背彎下一點,木棍會毫不留情地打上去。
經過多次的挨打,蘇知年後背的傷痕橫豎交錯。
沒關心,蘇知年在心裏自我安慰,還有幾天,他就可以離開了。
清清,爸爸很快就會去陪你了。
半個小時後,林鶴辭走進來,他手裏拿著從蘇知年房間裏找到的泥塑小人。
“蘇知年,你看看,這是什麼?”林鶴辭饒有趣地把小人拿到他麵前晃了晃。
蘇知年臉色大變,“你進我房間了!”
“是啊!”林鶴辭勾唇,眼裏布滿譏諷,“你都害死了自己的清清,這個泥塑小人怎麼還留著啊!”
“還給我!”蘇知年放下筆想要奪過來。
下一秒保鏢的木棍落在他背上。
蘇知年悶哼一聲。
保鏢語氣冷漠:“蘇先生,你彎腰了。”
“啪嗒”一聲,泥塑小人掉落在地上。
那是清清在蘇知年生日的時候特意給他做的,是他現在對清清唯一的寄托。
如今,它沒了。蘇知年的心碎成一瓣一瓣。
林鶴辭仿佛沒看到他臉上的傷心,故意道:“哎呀!手滑了。”
“林鶴辭,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弄碎它!”蘇知年用盡全力想扇他。
手卻在半空中停下,沈清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她用力捏住蘇知年的手腕,狠狠甩開,“蘇知年,你想幹什麼!”
她冷漠刺骨的眼神像把冰刀,一刀一刀切碎蘇知年的心。
“沈清雨,這是清清給我做的泥塑。”蘇知年眼神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泥塑碎片。
他坐下來,一點一點地收集起來,想要把它們拚接好。
沈清雨低眸看到地上的碎片,眼裏閃過痛苦。
她的手死死扣著掌心,心裏不斷安慰:這都是蘇知年罪有應得!他不配拿著清清的東西寄托母愛!
“清雨,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拿給知年看一下,卻沒想到掉地上了。”林鶴辭眼裏幸災樂禍,見不到一點歉意。
“沒關係,死人的東西,留著也是晦氣。”
蘇知年一把推開她怒吼:“你才晦氣!清清的東西才不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