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薇家屬,手術需要簽字。”
姚瑤快哭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
護士有些著急。
“孩子父親在哪兒?出這麼大的事怎麼還沒趕來嗎?”
門外一陣沉默。
其實我給封原打過電話,隻是他一直沒接。
“我自己可以簽。”
我接過護士手裏的單子,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上了麻藥之後,我感覺不到疼痛。
可那冰冷的觸感還是讓我有些害怕。
有一瞬間,我感受到孩子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長長歎了口氣,別過頭去淚濕了枕頭。
手術結束回到病房後,姚瑤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薇薇,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直瞞著我。”
我握了握她的手。
“別怕,已經沒事了。”
“是不是封原?”
我沒說話,隻是轉過頭去望著窗外。
“真的是他?”姚瑤難以置信,“他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經受這些......不行,我得給他打電話。”
“別......”
我攔不住姚瑤,她已經撥通了封原的電話。
“姚瑤?什麼事?”
“封原,你還不趕緊來醫院,薇薇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啊?”
對方頓了一下,語氣輕佻:“是她讓你給我打電話的?你告訴她,別再耍這些沒用的花招,還是想想怎麼跟菲菲道歉吧。”
姚瑤對著電話裏的嘟嘟聲,臉色難看極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搖了搖頭。
“別氣了,我有點餓了,醫生說我能吃什麼?”
李心遠剛好進門,聽到我的話就問道:
“你有胃口嗎?我買了粥還有雞湯,雞肉燉得很爛很爛了,想吃嗎?”
他幫我調好了病床,又擺好了餐具。
我有些不好意思,剛認識沒多久,就讓他見到我這麼難堪的一麵。
“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李先生,讓您費心忙前忙後的。”
他卻安慰我:“別介意,這是我應該的。”
出院後我請了長假。
姚瑤幫我找了一位阿姨,每天照顧我的起居。
這些天,每天下班她和李心遠都會來家看望我。
我摟著姚瑤的腰說:“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瑤瑤看了看門外的李心遠問我:“你覺得我師兄怎麼樣?”
我自然明白她這問題裏的意思,也明白這些日子真正照顧我的是誰。
隻是我的狀況真的不太好,也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事情。
我笑了笑,對瑤瑤說:“他是個好人。”
一天早上我剛吃完阿姨燉的燕窩,就收到了封原發來的消息。
【怎麼沒來上班?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有回複他,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那麼決絕轉頭就走了。
這麼久才想起我來,這無關痛癢的關心格外諷刺。
接著姚瑤就打來了電話。
“薇薇,封原可太過分了。他竟然要求館長安排你去講解李菲菲的畫。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嗎?”
“他還口口聲聲跟館長說,你是館裏最優秀的講解員,隻有你的講解才能讓普通觀眾理解李菲菲的畫。”
我頓了頓,說道:“瑤瑤,我離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