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那日,堂哥將我困在牛棚活活燒死。
隻因為一個神棍曾說。
清明當天,將家裏的女人燒死祭天。
家裏的男丁就會大富大貴,一生興旺。
我在大火中苦苦掙紮。
正巧奶奶回到家,我哀求她救我。
而她卻將一旁的油扔進大火,最終我屍骨無存。
重活一世,我定要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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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豬還睡?快醒醒。」
「奶奶在牛棚等你幫忙呢,還不快去?」
當我被堂哥一腳踢醒時,我這才發現我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清明節那日,他謊稱奶奶讓我去牛棚幫忙。
在我走進牛棚時,卻將牛棚的門死死鎖住。
不顧我的拚命叫喊,一把火點燃了牛棚。
我在火海中恐懼無助,隻能大聲祈求他放了我。
而堂哥卻得意的笑著:「大師說的一定沒錯。」
「在清明節燒死你,我們就會飛黃騰達。」
我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的私欲,相信一個神棍的無稽之談。
平時堂哥就自私自利,我知道他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我想要去撞開那扇門。
沒想到由於吸入大量煙塵,很快我就失去了所有力氣。
絕望中,我看到奶奶回來了。
我強撐著求她,希望她能夠製止堂哥。
不曾想奶奶毫不猶豫的拿起一旁裝油的罐子,使勁扔到火海中。
一瞬間整個牛棚的頂棚被滾燙的氣體衝擊的飛了起來。
而我一瞬間成為了焦炭。
爆炸的聲音吸引過來許多村民。
奶奶在眾人麵前倒地痛哭:「這個賠錢貨呀,要自殺也不能損毀家裏的財產呀。」
而堂哥也故作悲傷的去拉奶奶。
我的爸媽得知噩耗,立刻趕了回來。
可他們卻聽信奶奶的一麵之詞。
枉死的女孩子不能入祖墳,更不配入土為安。
所以他們繼續將我的遺體進行二次火燒,僅有的骨灰扔到了村頭的垃圾堆裏。
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後,爸媽並沒有悲傷。
反而受奶奶蠱惑,將堂哥看作自己的親生兒子。
幫著二叔一心一意的養他的兒子。
一家子的托舉,讓堂哥變得無所事事。
為了讓堂哥能夠在城裏有一席之地。
爸媽將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了堂哥。
卻不料堂哥將所有的錢都拿去賭博,一家人被他禍害到一無所有。
而奶奶卻說是爸媽拿的錢太少了,堂哥隻要賭博時間長了,總有膩了的一天。
最後爸媽隻能賣了房子,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我坐起身抬眼看了一下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原來我又回到了清明節這天,奶奶也根本沒在牛棚,而是去祖墳進香去了。
看著我猶豫,堂哥又重重踢了我一腳。
「你耳朵聾了,再不過去,奶奶打死你個小蹄子。」
這麼迫不及待要燒死我。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牛棚裏。
與前一世如出一轍,我剛走進牛棚,隨後就傳來了他鎖門的聲音。
不過這一次我並沒有慌亂的去求他放過我。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上一世最後的畫麵。
其實我發現了牛棚後麵有一個洞。
隻不過上一世我太害怕了,前麵耗盡了體力,又吸入了過多的煙塵。
才沒有爬到洞口,就被活活燒死了。
我立刻走到洞口邊簡單看了一下。
雖然洞口不大,但我一直很瘦小,鑽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這時,身後突然濃煙四起,灼燒感籠罩著整個牛棚。
我不敢猶豫,趴在地上使勁鑽了出去。
2.
牛棚的火越來越大,直到頂棚都快要燒沒了。
這時奶奶從村頭快步跑了過來。
一進大門,她雙手一拍。
「哎呦!真是造孽呀。」
她墊著腳向牛棚裏左看右看,看不見我的身影。
甚至連我的叫喊聲都聽不到。
奶奶走到堂哥旁邊:「乖孫兒,那死丫頭這麼快就被燒死了?」
堂哥也感到十分疑惑。
這麼大的火我是跑不出去的,但也不至於一聲不吭呀。
堂哥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要不你也進去看看?」
奶奶寵溺的拍了一下堂哥的後背。
「你這傻孩子淨說傻話。」
「不過,她總歸跑不出去,火再大點她肯定屍骨無存,倒剩了去火葬場的錢了。」
說著,奶奶費勁地提起旁邊的油桶。
猛地將桶裏的油澆進牛棚。
一瞬間火勢騰空而起,炸出一朵蘑菇雲。
同時,奶奶家門口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村民。
他們也很著急,不斷催促奶奶。
「大娘,還不趕快救火?愣著幹什麼?」
「是呀,大娘,牛棚裏沒人吧?」
可奶奶依舊無動於衷,不將牛棚燒個幹淨,她還怕我怕複活呢。
終於牛棚在燒了很久後終於停了下來。
院中已經一片狼藉。
奶奶和堂哥立刻湊過去想要看出我被燒死的痕跡。
可似乎什麼都沒有。
就在二人麵麵相覷時,我穿過門口的人群走了進來。
「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起火了?」
奶奶和堂哥回過頭看到我的一瞬間像是看到了鬼。
「你你你,你從哪兒出來的?」
堂哥結結巴巴的質問我。
我走到他們麵前,堂哥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挽著奶奶的胳膊。
「奶奶,我怕您一個人去祖墳上香遇到危險,我就去找您了。」
「沒想到在山上看到了村裏著火了,沒想到是咱們家。」
奶奶半天沒敢說話,隻是怯怯的看向堂哥。
村裏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和奶奶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大家自然會對堂哥指指點點。
我走到牛棚前麵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牛棚怎麼會好端端的失火?而且這怎麼還火上澆油呢?」
我故意踢了一腳一旁的油桶。
堂哥著急的指著我:「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是我放的火?」
我沒有回答,真相是什麼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幸好我還活著。
平時堂哥在村裏並不招人待見。
所以他幹出這事也大家也不覺得稀奇。
「說不定就是他放的,這孩子平時可沒少惹事。」
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
奶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隨後走到堂哥身邊想要安慰堂哥。
堂哥卻一把甩開奶奶:「都是你個老不死壞事,剩下的你負責。」
說罷,堂哥便跑了出去。
牛棚沒有了,我卻還活著,奶奶幹心疼也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吞了。
晚上,堂哥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
3.
一進門,堂哥就叫嚷著自己餓了。
奶奶走出來衝我翻了一個白眼。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做飯,沒聽到我乖孫兒餓了。」
說罷,便拉著堂哥進了屋子,還將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是奶奶偷偷給堂哥好處了。
今天我想他們定是密謀著什麼。
我一邊做飯一邊試圖想清楚他們還能再做什麼。
畢竟距離清明節過去還有好幾個小時。
以他們的性格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正當我沉思時,奶奶卻走到我身邊。
「今天的火嚇到你了吧?」
看著她還算和藹的麵容,我竟是十分陌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我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奶奶將我手中的菜接過去:「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我來做飯。」
我感到很奇怪,奶奶轉變地也太快了。
見我不走,她還有些不耐煩,一步一步將我推出門外。
我並沒有很快離開,而是躲在門外想看看奶奶想幹什麼。
果不其然,我前腳剛走,堂哥隨後就走了出來。
將一瓶老鼠藥遞給奶奶。
「燒不死就毒死,我不相信那死丫頭命那麼大。」
奶奶接過老鼠藥,思索了一番。
「可大師說的是燒死,這毒死......」
堂哥搶過老鼠藥,擰開後直接倒進我的飯碗裏。
「隻要死了不就行了,反正最後都得火化,和燒死沒什麼區別。」
「你再猶豫,清明節就過了。」
奶奶也下定了決心。
看堂哥倒的少了,又加了一些。
生怕我又活過來。
開飯時,我看著我麵前的那碗老鼠藥,恨不得潑到他們臉上。
奶奶對我笑著,一副慈愛的樣子。
可這個樣子我自出生就未曾見過。
而這個笑的背後竟是一把把尖銳的刺刀,要將我淩遲,最後屍骨無存。
奶奶催促著我:「發什麼呆?還不趕快吃飯。」
我遲遲未動筷子。
堂哥已經急不可耐了:「你愣著幹什麼?吃飯呀?」
我看著他們這麼著急,突然心生一計。
我突然低頭抱住我的肚子,叫喊著肚子疼。
立刻衝出門跑進廁所。
跑進廁所後,我又翻牆跑了出去。
過了很久,奶奶看到我還沒回來,她便衝著廁所叫了幾聲。
可遲遲沒有人應答。
她急了,便快速奔向廁所,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她喊來堂哥,以為我是有了什麼神通,總是神出鬼沒的。
堂哥卻不耐煩的罵道:「你真是蠢死了,連個死丫頭都看不住。」
趁著他們在廁所一臉茫然。
我從另一邊趕緊走進屋裏,將自己的碗裏帶有老鼠藥的飯分給奶奶和堂哥。
然後將碗扔掉,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做好這些,我又乖乖的坐下來等待他們回來。
不一會兒,奶奶和堂哥一臉茫然的進屋。
看到我的一瞬間簡直比上回的臉色還難看。
奶奶走過來,一把擰在我的胳膊上:「死丫頭,死哪裏去了?你是不是大清明的鬼上身啊?」
我低聲說道:「剛從廁所出來,隔壁王奶奶就喊我去幫忙了。」
雖然他們半信半疑,可讓我吃下那碗有老鼠藥的飯才是正事。
他們二人坐好,催促著我趕快吃飯。
我就乖乖的端起碗吃了起來,還故意吃的很香。
奶奶和堂哥興奮的也吃了起來。
不出五分鐘,奶奶手裏地碗應聲而落。
4.
隨後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還不斷翻白眼。
或許是堂哥年輕,竟然比奶奶多撐了一會兒。
但很快也和奶奶一樣倒地不起了。
那碗飯如果是我一個人吃,這時恐怕已經沒命了。
但他們二人分食還是可以撐很久的。
我看著二人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打滾,心裏十分暢快。
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咽氣,畢竟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是講不清楚的。
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便走到豬窩,弄了許多豬糞。
隨後進屋後,將豬糞狠狠塞進奶奶和堂哥嘴裏。
他們爬起來吐得昏天黑地。
堂哥想要罵我也張不開嘴。
隻能滿頭大汗,渾身青筋暴起。
我趁著這功夫出去喊人。
很快街坊領居就幫我將他們送到了醫院。
經過一番搶救,他們終於脫離了危險。
奶奶和堂哥被推進病房時,爸媽、二叔二嬸也趕來了。
爸媽一見我並沒有詢問我的情況。
而是上來就狠狠拍在我的身上。
「你怎麼照顧奶奶的?還能讓她吃了老鼠藥?」
二叔和二嬸看著爸媽都在怪我。
他們更是不客氣。
兩人一起衝上來就要打我。
「你個掃把星,克我兒子,你們家生不出兒子,就來禍害我的兒子,你們到底安得什麼心?」
我向後躲去,二叔二嬸依舊不甘心,還要上前。
這時,醫生走了出來。
「鬧什麼?這裏是醫院。」
「要不是這個小姑娘想出辦法救他們,他們早就沒命了。」
聽到是我救了他們,二叔二嬸雖然不服氣,但也不敢再多言。
爸媽看了我一眼也羞愧的低下頭。
很快奶奶和堂哥就蘇醒了過來。
他們一睜眼看到我就像看見仇人一般,恨不得起身將我撕碎。
奶奶嘴裏大罵著:「都是那個死丫頭害我呀,她想要我的命呀。」
堂哥也跟著叫喊:「她不知道給我喂了什麼東西,太惡心了。」
還真是賊喊捉賊!
我靠在牆邊故意問道:「奶奶,您怎麼還把老鼠藥放在飯裏了?」
「您是不是糊塗了,當成什麼好東西了?要不怎麼隻有您和堂哥碗裏有呢?」
奶奶被氣得胸口起伏不斷,她捂著胸口指著我,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二嬸一聽衝上前將奶奶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