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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懷孕六個月時,男友的幹妹妹要看我表演打鐵花。

我被逼無奈,隻能表演。

但因為護著肚子,不小心把火星濺到了男友的幹妹妹裙擺上。

她嚇得躲進了男友懷中,低聲啜泣。

男友見狀臉色驟變,厲聲嗬斥我:

“有什麼不滿衝我來,為什麼要見火星濺到夢菲身上?”

我想解釋是她自己湊過來的,但幹妹妹卻哽咽地說道:

“哥哥,嫂子肯定是在吃醋,你送我裙子沒送她。”

男友臉色更加黑了,不顧我的掙紮,將我綁到樹下,打開水管澆濕我:

“你就在這反省吧!”

被淋了一夜後,男友才將我解綁。

此時我已是渾身滾燙,癱軟在地。

他卻蹙眉責備我:

“別裝了行嗎?不過是被水澆一澆能怎麼樣?”

這冰冷的話語直直地刺進我的心裏。

他抬腳踢了踢地上的水漬,發泄著對我如今舉動的不滿。

汙水混雜著汙泥濺到我的臉上,我卻無暇顧及。

“趕緊爬起來,我等會還要陪夢菲去逛街,沒心思跟你玩這些小把戲。”

被淋了一夜,在他口中竟變成了如此輕描淡寫的事情。

和他剛戀愛那會,我被路過的車濺臟了褲腳,他都會蹲下替我擦拭。

下雨時也會側傘護著我,自己濕透也不會讓我淋濕分毫。

現在我懷孕了,卻再也沒有曾經那樣的恩愛了。

反倒是他和呂夢菲,關係越發親密。

我明明懷孕六個月了,卻還讓我做著危險的舉動。

我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眼前的景象也越發模糊。

昏迷前,隻來得及看見石俊遠愣了一下,便朝我衝了過來。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耳旁呼喊著我的名字。

費力睜眼後,看到的是心急如焚的石俊遠握著我的手,滿眼都是心疼。

我不願看見他,扭頭望向窗外。

“書語,是我不好,沒發現你生病,還好醫生說你沒事。”

“那條裙子夢菲特別寶貝,被火星濺到她心情不好,我也沒想太多。”

石俊遠抵著我的額頭,柔聲解釋道。

委屈頓時湧上心頭,淚水滑落。

“明明是她不聽我的勸阻湊上來,我沒有要弄破她的裙子。”

“好好好,不是你的錯。”

石俊遠話中的敷衍,讓我更加委屈。

可我不想再跟他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便順勢給他台階。

“你信我就好。”

石俊遠見我如此虛弱,帶著歉意道: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家裏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聽見此話,我的心軟了一些。

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我錯愕:

“一周之後有打鐵花表演,你放心,我會替你搭建好表演的花棚,你隻需要負責表演就好。”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他,難以置信。

“我懷孕六個月了怎麼還能表演?”

2

石俊遠卻滿不在乎道:

“這有什麼,我媽當初八個月還能下地種田,你不過是六個月,休息幾天就夠了,別太嬌貴。”

沒等我開口,他就已經拍板決定。

門口突然傳來聲響,呂夢菲手捧鬱金香到病房看望我。

“嫂子,我昨天隻是被嚇到了,你不會怪我吧?”

“這花是我專程問了哥哥,他說你會喜歡才特意挑的。”

她低垂著腦袋,說著說著聲音帶了些哽咽,又要把自己說哭。

石俊遠心疼不已,直接把花扔到我身上,輕拍呂夢菲的背部安撫。

“放心吧,你也不是故意的,書語善解人意,不會怪你的。”

然而,花香味被一股濃鬱的檀香味蓋過,引得我直打噴嚏。

身上瞬間泛起瘙癢難忍的紅點點。

我急忙把花束扔在地上。

見到我如此舉動,呂夢菲直接靠在石俊遠懷中哭訴。

“嫂子這是不肯原諒我嗎?為什麼要丟在地上折辱我?”

此話一出,石俊遠瞬間皺起眉頭,責備地眼神掃射過來。

“還不跟夢菲道歉!”

明明我對檀香過敏的事情他也知道。

當初他的公司初創,事業不順。

我不僅給他拉投資,還到寺廟苦苦哀求佛祖保佑他。

跪在佛前被檀香熏了一日,替他求來開了光的手鏈。

自那之後,我便對檀香過敏。

此時我不停地打著噴嚏,無法解釋。

然而,石俊遠見我遲遲不開口,怒氣衝衝地將我從床上拽下來。

手腕上的吊針被拖拽的力道扯下,我的手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鮮血順著垂落的手滴落在地,與此同時劇烈的疼痛席卷上我心頭。

石俊遠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可還是按著我讓我彎腰向呂夢菲道歉。

“行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原諒嫂子吧。”

她擦拭眼淚時,衣袖落下,露出手腕上的手鏈。

赫然是我替石俊遠求的那條。

我恍惚了下,心底的酸澀翻湧而上。

呂夢菲提出要離開,石俊遠徑直扔下站立不穩的我送她回家。

再次回到病房,他苦口婆心地勸我:

“書語,我知道你不喜歡夢菲,但她是我妹妹,你要試著接受她。”

我扯出一抹苦笑。

曾經我以為她是石俊遠的妹妹,衣食住行全都替她操持好。

可望著她和石俊遠越來越親密,我心中的酸澀越積越多。

直到石俊遠無意說漏嘴,我才知曉他們毫無血緣關係。

他們的舉動也讓我日漸不滿。

她吃剩的飯菜,石俊遠會一口不剩地吃完,這待遇我從未體驗過。

呂夢菲用過的杯子,他也會順手拿起來用,可當初我們再恩愛,他都不願與我共用一根吸管。

隻因他有潔癖嫌臟。

石俊遠歎了口氣,牽起我的手,取來醫用棉簽替我止血。

3

退燒之後,我回到家中,在石俊遠的要求下,隻能練習打鐵花。

呂夢菲一直在旁邊不停地挑刺,讓我不斷重複練習。

我看著石俊遠,想讓他幫我說話。

他卻看也不看我,插著我切好的水果喂到呂夢菲嘴邊。

望著這刺眼的一幕,我咽下心中的苦澀,繼續練習。

第二日,現場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我壓下心中的緊張,站在即將進行表演的場地中央。

表演前,石俊遠牽著呂夢菲的手到我麵前柔聲鼓勵我:

“書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在旁邊看著你,等你表演完,嶽母那邊我會把醫藥費補上。”

我神色複雜地看了眼他,低聲道了個“好”字。

看我如此乖巧,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便退至一旁的安全區域。

我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打鐵花的勺子,用力敲下。

漫天的火星如璀璨繁星般四散開來。

然而下一秒,卻突生變故!

頭頂的柳枝花棚突然嘎吱響轟然坍塌,粗壯的木架和纏繞在上的柳枝紛紛砸落。

可我根本無處可逃。

掉落下來的時候,我隻來得及護住自己的肚子,便被死死地壓在下麵。

一瞬間,劇痛如潮水般瞬間席卷全身,額頭的鮮血汩汩湧出。

裝著鐵水的勺子也脫手墜地。

滾燙的鐵水濺到手上,我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

可被木頭死死壓住的手背,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抬起。

打鐵花表演被迫中斷。

眼前的世界漸漸被鮮血模糊,我拚盡全力看向石俊遠所在的方向,卻隻看到他攙扶著呂夢菲匆匆離去的背影。

兩人的背影竟是那樣刺眼。

這一刻,我心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本該是我依靠的胸膛,如今卻成了別人的避風港。

淚水奪眶而出,和著鮮血滴落在地。

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中,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到醫院時,石俊遠才匆匆趕來。

醫生神情嚴肅地叮囑我們:

“孕婦不能再受到驚嚇了,這次保得住但是下次就難說了!”

石俊遠連連點頭。

見到躺在病床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後,他揪著我的衣服哭了。

我的心也跟著被刺痛,朝他低吼:

“為什麼?你負責的花棚部分根本沒有搭建好!”

他語無倫次地與我解釋:

“對不起書語,我搭建到一半的時候夢菲打電話和我說她腳崴了,我急著去找她,一時忘記了。”

此話一出,我隻覺得一陣眩暈。

又是為了呂夢菲!

心間被苦澀滿滿占據,肆意蔓延。

我苦笑了一聲,一言不發。

見我如此,石俊遠不停地和我道歉,更是猛扇自己巴掌。

我閉了閉眼,苦澀逐漸退散,無力感湧上心頭。

我深愛的男人,究竟還愛我嗎。

當初他說奶奶走之前,就想看到曾孫子,我就同意了未婚先孕。

可後來,遲遲等不到婚禮。

媽媽患了癌症之後,我在這個家的地位越來越低。

想到此淚水款款而下,打濕手背。

石俊遠心疼不已,替我擦掉眼角的淚水,抱著我承諾:

“再也不會了,書語。”

“幸好孩子還在,不然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嶽母那邊的醫藥費我已經交了,你別擔心。”

聽到這兩個消息,我終於鬆下了緊繃的神經,閉上眼睡了過去。

4

此後養病的一周裏,他對我的是盡心盡力,連呂夢菲也被拋在腦後。

出院那天,石俊遠來醫院接我。

我打開車後備箱,打算把行李放進去,沒想到裏麵竟滿滿當當都是花。

我瞬間呆住,心中滿是感動。

我捂著嘴哽咽道:

“俊遠,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驚喜。”

石俊遠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從背後抱住我柔聲道:

“本來想給你準備一個驚喜,竟被你提前發現。”

走到半路,石俊遠讓我下車:

“書語,車子沒油了我去加油,你聞不了汽油味到便利店等我一會。”

我點頭應下,扶著肚子下了車。

可隨著時間流逝,他卻不見蹤影。

電話打了無數遍,全都是無人接聽。

直到便利店關門,石俊遠都未出現。

我刷著朋友圈打發時間,卻看見呂夢菲今早發的動態。

“一早上便收到滿滿的驚喜。”

配圖竟是滿後尾箱的花,以及她和石俊遠的大頭照。

原來,花不是為我準備的。

他的慌亂和心虛也隻是怕我發現。

而呂夢菲最新的動態就是前一秒:

“哥哥果然還是最愛我。”

主角就是遲遲未赴約的石俊遠。

我愣愣地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台階上,反複看著兩條動態。

此刻仿若置身冰窖,寒意彌漫。

手機突然關機,喚回了我的神誌。

我孤身踏入雨中,任憑雨水打濕我,淚水混雜著雨水從眼角滑落。

回到家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我沒有鑰匙,試著用指紋解鎖,卻怎麼也解不開,密碼也顯示錯誤。

淋了一夜的雨,我渾身濕透,虛弱地彎下腰停在家門前歇息。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呂夢菲瞧見我後驚呼一聲:

“嫂子,你怎麼趴在地上啊?”

我沒理會她的話,壓抑著怒火質問:

“為什麼家門密碼指紋全改了?”

呂夢菲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我朋友來給我過生日,我不想讓別人打擾,就讓哥哥把門鎖換了。”

我閉了閉眼,隻覺心犯絞痛。

忽然,呂夢菲兩眼一轉,勾起嘴角猛地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嫂子,我之前可是跟我朋友說我嫂子是打鐵花傳人,正好趁現在給大家表演表演。”

我錯愕地看著她,憤怒躍上心頭,脫口而出:“不演!”

5

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朝屋內喊道:

“哥哥,嫂子因為換鎖的事情生氣推了我一把。”

呂夢菲抬起腳撞到門上。

等石俊遠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她紅腫的腳踝。

呂夢菲哭著投入他的懷中,惹得石俊遠心疼不已。

他怒不可遏地瞪著我,一巴掌甩到我臉上,害得我撞到門上。

疼得我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石俊遠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隨即又硬起心腸。

“書語,你剛才不是說要讓你嫂子表演打鐵花嗎,正好當給你道歉了。”

呂夢菲靠在他懷中挑釁地看了眼我,嬌哼一聲,說出無比殘酷的話:

“嫂子就簡單表演九十九遍吧,也算是祝哥哥嫂嫂長長久久。”

我深呼吸想緩解疼痛,伸手想向石俊遠求助:“我肚子好痛...”

石俊遠蹙著眉盯著我,辨別我口中的話是真是假。

可呂夢菲卻捂嘴嘲笑:

“嫂子怕不是故意裝疼躲避吧?我幹媽以前懷孕都沒這麼嬌氣。”

石俊遠聽了她的話懷疑地看著我,而後威脅道:

“趕緊起來表演,不然嶽母的醫藥費我可給停掉了!”

他的話語如刀刃割破我心底的防線。

多年的愛意在此刻都化為泡影。

為了媽媽的醫藥費,我不得不表演。一遍又一遍,肚子越來越疼,手臂也變得酸痛無力。

終於,一百遍結束。

我體力耗盡,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倒,重重地摔在地上,腹部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被淚水浸濕,變得模糊不清,可心中卻異常清晰。

石俊遠想扶起地上的我,卻被呂夢菲抓著手臂撒嬌:

“哥哥,嫂子沒那麼嬌弱,我的朋友們都想見你呢,我們去切蛋糕吧!”

聽罷,石俊遠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跟著她走進屋子。

望著他漸行漸遠,我徹底死心。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撥通救護車電話。

躺在手術台上時,我顫抖著手指給石俊遠發了條短信:

“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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