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小奶狗回家的第五年,男友問我要五百萬創業。
我深信不疑,而他轉身就給貧困山區的小白花,在這個城市安家。
訂婚的前一天晚上,鄭毅悲愴的對著電話那邊說,「三三,我隻是礙於眼前的困境,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戒指是我對你的承諾。」
我站在門後,笑出眼淚來,農夫與蛇的場景,在我身上上演。
既然你吃不明白軟飯,那就換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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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當年是個端盤子的服務員,一次意外將茶水灑在我的限量版衣服上。
懵懂又靈動的眼神,充滿了歉意和恐慌。
我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他卻非要賠給我,這件衣服花了他一年的工資。
每次月底,他都會給我轉賬,自己吃饅頭配鹹菜。
我逐漸被他打動,將他帶回我的家,給他最好的生活。
剛在一起沒多久,鄭毅就說要資助一個貧困山區的妹妹。
我並不同意,可架不住他死纏爛打,甜言蜜語,勉強答應下來。
五年的感情,我對鄭毅深信不疑,情根深種,如果我沒有聽到剛剛的話。
「老婆,你怎麼躲在門後啊?」
鄭毅習慣性的將我抱在懷中,隻是今天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不屬於我的香水味。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倒映出我慘白的臉。
「沒事。」
我推開了鄭毅的懷抱,他臉色有些難看,可還是耐著性子哄我。
「是不是因為明天是咱們的訂婚儀式,你緊張了。」
我死死摳著掌心,想要質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還好。」
「韓梔子,明天你終於要嫁給我了。」他溫柔的說。
我緊盯著他,而後問,「你最近創業怎麼樣?五百萬夠嗎?」
鄭毅臉色變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大聲的朝著我喊句,「五百萬而已,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我隻是隨口一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鄭毅立馬開始裝起委屈來,「老婆,你也知道,我之前哪裏接觸過做生意。而且你之前不是說,這麼點錢,就給我玩嗎?」
「好了,明天咱們訂婚,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被他推著進了洗手間,手機振動個不停。
閨蜜給我發來許多的照片,各種親密合照,還有鄭毅趁我不在,偷偷帶著趙三三回家。
「你就是傻子,早跟你說了,鄭毅就是居心不良,想要趴在你身上吸血。」
「戀愛腦上頭,那個趙三三,一直都是他的青梅。」
我強忍著內心的酸澀,這五年來,我對鄭毅好到了天上,可他一開始就是欺騙。
走出浴室的時候,他並不在臥室,我疑惑的搜尋一圈。
卻在客廳,看到他一副著急的模樣,要出門去。
「你去哪裏?」
鄭毅渾身一顫,蒼白的解釋道,「有幾個朋友,找我出去喝酒,老婆你先睡吧。」
「哪個朋友?」
「都是小地方出來的,就算你去了,也是不喜歡的。」
鄭毅急匆匆的說著,手機鈴聲還不停的響著,他沒有再跟我說話,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房內重新歸於安靜,我按照閨蜜給我發的賬號,搜索到了趙三三。
2.
我的五百萬,讓他們在這個城市買了房,安了家。
「鄭毅,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知道自己不該奢求太多,畢竟你就要結婚了。」
我見過趙三三兩麵,從未把一個渾身土氣,又毫無攻擊力的女人放在心上。
翻看著她的動態,每一條都是愛而不得,委屈又隱忍。
好像我是橫插在他們感情中的第三者。
當初鄭毅那般青澀,小心翼翼的靠近我,難道都是假的嗎。
溫柔纏綿的眼神,對我說隻愛我的男人。
這場訂婚,還是我提出的,真是諷刺啊。
我深吸口氣,在他離開的兩個小時後,我給所有的親朋好友發去消息。
「明天訂婚儀式取消。」
爸媽也打來電話問我,詢問原因,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難道要我說,被一個男人騙了五年,跟家中對抗,一意孤行的扶貧,到頭來都是一場騙局嗎。
等第二天鄭毅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去公司。
他眼下都是烏青,身上的衣服也換了,質問著我,「今天不是要訂婚嗎?為什麼突然取消。」
我整理著衣衫,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鄭毅。
「韓梔子,你什麼意思?」
「今天從我的家中搬出去,這就是我的意思。」
鄭毅卻單膝下跪,看著我的眼神,真摯而又深情,隻是剛剛閃過的不耐煩,也都被我看在眼中。
「梔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可以解釋的。」
「都是你那個閨蜜,又在我的背後說我壞話了對不對。」
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麵前的男人這麼不要臉。
「小魚說的沒有錯,你就是個渣男。」
鄭毅手中的小鑽戒,真的讓我覺得好笑。
每個月他都會從我這裏拿走不少錢,具體花到了哪裏,我也不會過問太多。
而昨晚,在趙三三的動態裏,那枚碩大的鑽戒,一看就價值不菲。
鄭毅倒是將雙標玩的明明白白。
我這個冤大頭,提款機,隻需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哄好。
「梔子,你那裏不開心?我昨晚隻是跟朋友喝酒去了,要是不相信,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
他的朋友,從未跟我說過一句實話,都替他打著掩護。
這些年我被騙了多少次,也不想再去刨根問底。
再也不想和鄭毅廢話,我不再看地上跪著,舉著戒指的他,轉身離開。
剛到公司沒多久,秘書就告訴我,一個名叫趙三三的女孩子,正在前台撒潑打滾。
無論如何,都要見我一麵。
趙三三剛剛走進辦公室,不顧還有別人在場,筆直的朝著我跪下來。
梨花帶雨的哭著,「韓總,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鄭毅隻是老鄉的關係。」
「昨晚我隻是肚子疼,鄭毅太擔心我,所以才會趕去學校。」
我坐在老板椅上,看著麵前的趙三三表演。
「是嗎?既然你們關係那麼好,我不介意成全你們。」
趙三三跪著,朝著我爬過來,「韓總,你別生氣,我可以道歉的,我的命不值錢。」
「要打要殺隨便你,不要將怒火牽扯到鄭毅身上,他真的很愛你。」
我覺得惡心,剛剛站起身,趙三三就倒在地上。
鄭毅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我一腳,將他的青梅踢倒。
「三三。」
他那麼擔心,失態又失控的表情,我從未見過。
從身體內泛起的酸澀,我轉動眼睛,抬起頭,驕傲的不想流下一滴眼淚。
「韓梔子,你怎麼能夠這麼惡毒,三三隻是想要跟你道歉。」
3.
他一把將趙三三抱起來,打算離開。
「鄭毅,我沒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跟韓總解釋清楚。」
我聽著她的茶言茶語,不屑的冷哼,「那你就去死啊。」
「韓梔子,你有病是不是,我們都是小地方出來的,比不得你是天之驕女。」
「出爾反爾的做派,還這麼小肚雞腸,三三隻是我的妹妹,你有必要這麼咒她嗎?」
鄭毅說的義憤填膺,那眼神分明就是恨死了我。
我站在原地,看著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走出我的辦公室。
他一直都裝的很好,要是沒有聽到他昨晚的電話,趙三三今天的出現,我可能會被他一直蒙在鼓中。
秘書問我,「韓總,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一整天,鄭毅都沒有給我發過一條消息,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他總是會將我送到公司後,中午接著給我做好午餐送來,下午接我回家。
就連出差,都是一天好幾個電話。
夜幕降臨,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中,空空蕩蕩的房內,顯示他從未回來過。
驕傲如我,還是不受控製的點開了趙三三的動態。
「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雖然很難過,但是你告訴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這就足夠了。」
孩子?
他們什麼時候已經有了孩子,那我算什麼。
我說過想早點要個孩子,鄭毅卻跟我說,「你現在還年輕,事業蒸蒸日上,沒有必要著急要孩子。」
原來,他根本沒有想過,跟我有個孩子。
眼淚溢滿眼眶,我終究是不受控製的哭出聲來。
一夜無眠,我化了妝,這才準備去公司。
剛剛到地庫,鄭毅的車停在我麵前,他氣勢洶洶的從車上下來。
「三三做錯了什麼?你仗勢欺人的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我笑得諷刺,心中苦澀,「所以呢,你是來替她討回公道?」
鄭毅嘴唇張了張,終究是沒有辦法說出,趙三三懷孕且流產的事實。
「韓梔子,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平易近人,盛氣淩人的樣子,我真的看夠了。」
嗬嗬,當初他往我身邊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是不停的誇讚我,很有個性,不愧是女中豪傑,將這麼大的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
這才多長時間,所有的優點,都變成了缺點。
「鄭毅,既然你看夠了,車鑰匙給我,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韓梔子,你什麼意思?」
鄭毅錯愕的看著我,一直都不願意讓他離開的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4.
「我想我說的很清楚,鄭毅,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我直接將他手中的車鑰匙搶走。
一套動作相當絲滑,開車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掌心被指甲刺破。
隻是我不曾想,夜晚的時候,鄭毅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拿著菜肴,再次出現在我辦公室內。
「梔子,我給你買了最愛的那家菜,快來嘗嘗。」
我隻覺得好笑,明明上一秒還在醫院,陪著自己的青梅,這會還拎著菜出現在我麵前。
而這些菜,早已經涼透。
鄭毅買了菜去醫院,陪著趙三三整個下午,這才想起來還要哄我。
時間管理大師,也不過如此。
「鄭毅,我早晨說的很明白,以後你不要來我的公司。」
「韓梔子,你為什麼非要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跟我鬧成這樣呢,當初資助三三,不也是你同意的。」
「雖然她是貧困山區出來的,可是她溫柔善解人意。」
鄭毅直到此刻,還堅定的站在自己青梅身邊,說出的話,也是維護趙三三。
我再也忍不住,將抽屜中的照片,直接扔在了鄭毅臉上,「怎麼,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從一開始你接近我,不就是另有所圖,精心安排的潑茶水戲份,倔強有原則的小奶狗。」
「你的人設,還真是很好呢。」
鄭毅看著地上的照片,望向我的眸子中,帶著掙紮。
他替自己辯解,「不是的,雖然我一開始有些心思,可我後來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梔子,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三三我會說清楚的。」
鄭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雙眸都是痛苦,這才說出這句話。
可我,不要臟了的人,也不要同床異夢,居心叵測。
我推開他,「不需要。」
他一把抓住我,怒吼道,「怎麼就不需要,我對你不好嗎?」
「那我對你不好嗎?你的青梅剛流產,你不好好心疼她,來找我做什麼。」
鄭毅手猛地一鬆,我跌倒在地,磕到了桌角,頭上傳來刺痛。
溫熱的鮮血流下,笑出聲來,「鄭毅,你還真是會演。」
他伸出手想要扶我,卻被我甩開,獨自到醫院包紮好。
趙三三也在這個時候出現,雙眼通紅的看著我,「鄭毅做錯了什麼,他對你這麼好。」
「怎麼你們的戲,現在還要演下去嗎?」
鄭毅咬牙道,「韓梔子,三三現在身體虛弱,你不要刺激她。」
「她性子溫和,跟你不一樣。」
我點了點頭,剛剛還說選擇我的男人,這會又說出這種話來。
走出醫院門口,撥打了電話,「明天,我必須要看到結果。」
鄭毅又給我發了不少的消息,都是表示自己的愛意,承認之前的錯誤,全都被我刪除,然後拉黑了他。
三天後,我看著追回來的錢,緊握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
「韓梔子,我們五年的感情,你就這麼對我。」他雙目猩紅,將我堵在家門口。
我冷淡回應,「你就是個騙子,拿著我的錢,養別的女人,還質問我?」
鄭毅憤憤然離開,隻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家人的電話。
「梔子,你都做了什麼,你爸現在被氣的在醫院搶救,關於你的小視頻也被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