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車裏坐著不回家?想我了?”
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伸手讓他抱。
可男人身上沒有散去的香水味讓她胃裏翻滾起惡心。
避開他的手下了車。
“出去玩了圈,走累了坐車裏歇歇。”
手腕在下一刻被男人握住拽進懷裏。
“笙笙,你在生我氣是不是?對不起,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在這個時候,我不能動股權。”
“我說過,顧恒是我們兩個人的,這句話一輩子都不會變。”
顧笙木然的被他抱著。
從始至終她就知道,這股權轉不了。
她也不稀罕。
“沒事。”
她敷衍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想要掙脫。
霍天澤隨著她的動作鬆了手,從兜裏摸出一個四方的盒子遞過來在她眼前打開。
“上一次我們一起競拍的原石,我親手設計的,喜歡嗎?”
盒子裏躺著一條冰種紫玉手鏈,配件花紋是她最喜歡的鈴蘭。
每一處小銜接,都用了鑽石點綴,足見用了心。
顧笙的鼻子一陣發酸。
那次是她過生日,霍天澤帶她出去玩了幾天,偶然參加當地一個小型拍賣會得來的寶貝。
她開心了很久。
霍天澤神秘兮兮地說要用它做一件世間獨一無二的禮物送她。
微涼的紫玉戴在了手腕處,這一刻,顧笙卻再感覺不到幸福,心尖隻剩下撕 裂般的疼。
霍天澤沒待一會兒,又被電話叫走。
他剛離開,霍輕煙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一張圖片,一句話。
“哥哥說,紫玉襯我的肌膚,從胸口到腰窩,每一處都讓他滿意。”
下麵的圖片,隻拍了小腿以下。
戴在她手腕處的手鏈蕩在霍輕煙的腳踝處,她的腳尖,還勾著一條男士內褲。
那個牌子,那個款式,是顧笙去商場為霍天澤買的。
顧笙的手抖得解不開扣結,被她生生拽下來的時候,割傷了肌膚。
她跑去洗手間瘋狂地衝洗手腕,扯破的那塊傷口似乎感覺不到疼。
眼淚落得猝不及防。
她慌亂抬手抹掉,連抬頭看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都不敢。
明明已經放下,可為什麼還這麼疼。
直到傷口泛白再流不出一絲血,她關上水龍頭麻木的回了房間,枯坐了許久,起身去了衣帽間,看著滿櫃子的珠寶首飾,笑的蒼白苦澀。
霍天澤很重儀式感。
大大小小的節日,準備的禮物浪漫而又精致,從不會缺席。
她以為,他們會有無數個節日可以一起過,一直到白發蒼蒼,還能拿出來如數家珍般講述過往的幸福。
可這些她以為的幸福,就像霍輕煙勾著的那條內褲。
隻剩滿目荒唐。
她沉默著一件件打包,列了清單標注了預想的出售價格。
七七八八加起來,也要過千萬了。
一般的回收店吃不下,還有那些未拆封的衣服包包鞋子配飾,她需要多找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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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霍天澤都很忙。
沈東渝已經拿下了老街改造的項目,霍天澤必須找到差不多級別的項目填補,否則,股東不滿意,他想衣錦還鄉的資本也不夠強大。
霍輕煙的挑釁卻並沒有中斷。
故意撥通的電話,豔色十足的圖片,大膽露骨的言語。
霍天澤幾乎每天都要找她。
甚至,在霍天澤辦公室的休息間裏麵,還有一間她從不知道存在的密室。
可笑的是,外間的那張大床,她有很多次改圖累了,都會在上麵睡一覺。
一牆之隔,一念成鬼,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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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天時間,東西已經賣了個七七八八。
這筆錢顧笙沒給沈東渝,她回京州後還要用。
將最後一批東西裝好,她提著準備出門,霍天澤卻在這時推門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顧笙下意識將手提袋往身後藏。
“你怎麼回來了?”
霍天澤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疲倦,眸光掃過她手裏的袋子,上前將她抱在懷裏。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幾天沒回家,你也不去找我,是不記得去公司的路了嗎?”
顧笙心中冷笑。
腦海中想起霍輕煙發來的在情 趣密室裏的那些照片。
揚起小臉定定地看他,“你真的想讓我去公司找你嗎?”
霍天澤心裏那股怪異的感覺再次襲來。
莫名的讓他很慌。
“笙笙。”
腰間的力道加重,下一刻,顧笙手裏的袋子就被拿走。
“這是什麼?”
麵對質問,顧笙已沒了剛剛的緊張。
她沒有去搶回來,歪著身體坐在了床邊,“你不是看見了嗎?”
“為什麼把我之前送你的禮物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