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臉色鐵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慌亂。
“你的意思是,蕭珩被他親手養大的這幫畜生給吃了?這次獸亂本來就是他一手策劃,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傷!”
副手小聲為我辯解:
“蕭公子他畢竟行動不便,而且他不久前毒症複發病倒在床,如何能同時給這麼多馴獸下藥。”
“這位大人還不知,蕭公子身上的毒其實並未複發。”
李牧拉住顧晚的手,歉疚地說:
“那日他和我說阿晚同他生了氣,便讓我謊稱他餘毒發作,想把阿晚叫回來。”
“我為保全他的名聲,隻私下與阿晚解釋了真相,不想倒是為他策劃獸亂做了遮掩,使各位大人受他蒙蔽。”
原本有些動搖的顧晚立刻冷了神色:
“蕭珩他已經不是你們心中那個嫉惡如仇的蕭統領了,他必是害了人,將人家的血肉喂給這些畜生!”
“你們都給我去細細地查,為無辜慘死的百姓伸冤!”
我看著顧晚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忽然有些想笑。
等你知道你口中無辜慘死的百姓,就是你口中謀反的夫君時,你還會這樣鎮定嗎?
到時候,和李牧一起汙蔑我的你,才是那個叛國罪人!
馴獸營一連核查了三天,副手拿著核查的結果麵色凝重地找到顧晚:
“統領,整個京城在獸亂中喪生的兩百餘人我們都查過了,他們的家人都說獸亂那日沒見過這群馴獸。”
見顧晚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冊子,副手補充道:
“我們一連核查了三次,這群馴獸被抓捕前一直在西街上行動,若不是巡邏隊發現及時,它們恐怕會傷害更多百姓。”
“也是那位無辜喪命的人拖住了這群馴獸的腳步,否則西街恐怕也是死傷慘重啊!”
聽到這,我心中總算安定下來。
自我死後,魂魄莫名隻能跟在顧晚身邊,並不清楚有沒有人及時處理被李牧的藥粉影響過的馴獸。
現在看來,顧晚離開後,馴獸營的人還是及時發現了它們,沒讓更多百姓遭難。
我的心放了下來,顧晚心中的慌亂卻無法克製。
不過並不是為了我,而是她終於想起自己那日為了李牧,放任這群馴獸在街上行動。
若是將這證據交給皇上,她鐵定逃不了一個失職之罪!
李牧見顧晚臉色不好,連忙出聲安慰:
“阿晚,此事並不是你的錯,你忘了嗎?是蕭珩為了逃脫罪責,將無辜百姓喂給這群畜生,想要假死脫身啊!”
副手看不下去,出聲反駁:
“李大夫,你所說的事都隻是猜測,現在的證據卻可以證明,西街馴獸所吃之人很有可能是蕭公子!”
副手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顧晚打斷:
“夠了!你是想說,我在自己值守的西街,對我的夫君見死不救是嗎?”
“你難不成比我這個枕邊人還要了解他?”
副手無話可說,我卻想要質問。
你顧晚都能認定我是叛國逆賊,有什麼臉對我說了解?
質問出口,卻無一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