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打不通婆婆的電話,竟然破天荒回家了。
“聽說你流產了,身體怎麼樣?你還年輕等身體恢複,我再給你一個孩子。”
我握拳攥得指骨發白。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主動說要給我一個孩子。
如果是從前,我會開心的接受。
可現在,我不要了。
我冷淡開口:“不需要,我不想給你生孩子。”
陸沉被我的拒絕點燃了怒火。
“宋聽禾,我都答應給你一個孩子了!還不夠嗎?你擺臉色給誰看!。”
他直接衝過來把我壓在沙發上,撕扯我的上衣。
“你不是做夢都想生孩子嗎?來啊,我給你,現在就跟我生,你也該滿意了吧!”
我猛地推開他,一巴掌扇過去,讓他滾。
“陸沉,我不稀罕你了!”
你!我不稀罕!
孩子,我也不稀罕!
這陸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稀罕了!
陸沉頂腮冷笑:“不稀罕!你覺得我信嗎?你不就是想用孩子拴住我嗎?在這裝什麼無所謂,你不想生,有的是人想生!”
為了刺激我,他直接把江晚晚帶回了家。
跟其他床伴唯一不同的是。
江晚晚懷孕了。
那會我正喝著藥膳,陸沉進門第一句。
“晚晚懷孕了,以後跟我們住,你有經驗,多照顧下她。”
我氣笑了。
我有經驗?
八個月流產的經驗嗎.....
見我沒反應,陸沉俊臉陰沉找管家去給江晚晚安排房間了。
江晚晚嫌棄地捏起我的湯勺,故意摔在地上。
“呀,姐姐流產流的手都拿不穩湯勺了,身子太虛了,以後懷不上孩子可不行。”
她不是第一個這樣羞辱我的人。
之前的床伴們都這樣挑釁過我,那時我是直接上手就打的。
但現在任她怎麼折騰,我都無感了。
江晚晚被我無視,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看到陸沉回來。
她抓住我端著碗的手,推搡兩下,把碗重重摔在地上。
然後尖叫著撲倒在地。
“宋姐姐,我隻是想吃點你的藥膳而已,你就要殺死我肚子裏阿沉的孩子嗎?”
又是我見慣了的推倒戲碼。
以往,我早就淚失禁了,慌張向陸沉搖手解釋不是我幹的。
可這次,我麵色平靜,果斷又盛了一碗藥膳,對她兜頭淋了下去。
既然想吃,那就好好吃吧。
江晚晚滿頭臟亂,忍不住尖叫。
陸沉立刻衝上來,奪過我手中的碗砸了。
“宋聽禾,你又嫉妒別人能給我生孩子了?在這發生什麼瘋。”
炸碎的瓷片劃破我手腕,汩汩冒血。
我被使勁推倒在碎渣上,陸沉則抱起了江晚晚,厲聲斥責。
“給晚晚賠罪!”
傷口的血沿著手臂流到地上,我怔怔出神。
賠罪,是嗎?
反正都要走了。
多賠一個少賠一個也沒什麼區別。
我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直直紮進剛才的傷口裏,眼睛盯著陸沉將傷口慢慢剌大。
陸沉討厭我表麵順服又堅韌不屈的樣子,張口譏笑。
“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不就是想讓我心疼你嗎?宋聽禾,演過頭了,隻劃右手怎麼夠,要不要左手也來幾道?”
我自嘲一笑,說了句好。
然後掀起袖子露出左手的義肢。
江晚晚一瞬間驚叫,陸沉也猝然皺眉,瞳孔顫抖。
“你的左手怎麼會是義肢?”
我的左手是五年前為救陸沉被車碾斷的。
那時他慌亂無措,找遍了全球頂尖醫療團隊,為我裝上了這具很像真手的義肢。
但被迫娶我的那天晚上,他卻對著我露出義肢的無袖禮服,滿臉憎惡。
“天天拿你的斷臂來惡心我,不就是挾恩圖報嗎,現在陸太太的位置是你的了,以後別再讓我看見這鐵疙瘩!”
那天之後隻要是去見陸沉,我都穿著寬鬆長袖。
沒想到時間長了,他竟然直接忘了我曾經斷過一隻手。
我以為他看到義肢,內心還會升騰起些許愧疚。
結果他輕笑出聲。
“宋聽禾,你終於忍不住把你的破義肢拿出來要挾我了?想讓我愧疚,然後對你好點是嗎?行,你成功了。”
看著陸沉譏笑的唇角,我也笑了。
是啊,我快要成功了。
還有三天就能離開,怎麼不算一種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