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抬眼,他怎麼來了?
不是失憶不記得我了嗎?
“裴桉前輩,怎麼是你?”
江長安盯著男人的臉出神,但手遲遲未鬆。
裴桉甩開他,一句話沒說直衝的將我抱去急診室。
“不是,就算你是我前輩,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碰我妻子吧?”
“妻子?你不是說她是你私生嗎?”
裴桉慌忙的將我交給醫生,這時江長安也終於注意到我身上滲出的鮮血。
“我以為那是紅色漆料,我沒想到粉絲會因為那句私生這麼瘋狂的......”
他上前想拉我的手,被我躲開。
“你不是失憶了嗎?”
江長安心裏猛的一顫,他想要解釋,裴桉擋在了他麵前。
我被戴上氧氣麵罩,推進了手術室。
當年我可以將江長安塞進練習生考試還有一個原因是我是娛樂公司的經紀人。
裴桉就是由我帶出的藝人。
後來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我和裴桉解約,之後便遇到了江長安。
我為江長安鋪好了一條走上頂峰的路。
他剛見彩頭,就讓我辭職料理家中事務。
理由是讓男人去拚搏就好並承諾會在登頂時宣布我們二人的關係。
我信了他的鬼話。
左等右盼,等來了他的失憶,他的背叛。
再睜開眼時,夜夜期望回家的臉,就在我的身邊。
我卻覺得作嘔惡心。
“你和裴桉什麼關係?”
守在我身邊的江長安蹙眉看向我。
我冷笑,被他的粉絲如此欺辱,流產後的傷口崩開,沒有關心,沒有問候。
一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赤裸裸的質問。
江長安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他有真的愛我,真的在意我嗎?
都說上岸先斬意中人,江長安上岸後第一時間便斬了我。
“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對上他的目光,問了進手術室前的話。
江長安愣了一瞬,隨即解釋道。
“昨天突然恢複記憶了,看到那麼多人罵你,我就來看看你,誰知道你和裴按勾搭在一起。”
我癡笑出聲。
這個謊言拙劣的可笑。
甚至到了現在他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你這是什麼表情?阮楠不是我說你,你不會覺得裴桉救你一命你就對他感恩戴德覺他是什麼好人了吧?”
“你知不知道他怎麼走到現在影帝這個位置的,你知道他的手段多......”
我打斷了他,“江長安,我們離婚。”
江長安一頓,有些無奈,“別鬧了,我不逼問你還不行。”
“你不會因為知鳶接了我電話,跟我離婚吧?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失憶了。”
我剛要開口回懟,白知鳶提著水果走了進來。
“嫂子,你不會被粉絲罵的撐不住了?”
“可這都是為了哥哥啊,難道嫂子是看上裴影帝,想始亂終棄了?”
白知鳶噤聲捂住嘴,俏皮的看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啦!”
“嫂子三年的苦都跟著江哥吃過來了,怎麼可能連這點誘惑都抵不住。”
我沒有理會,也沒有反駁。
三年的苦吃的太多了。
任由粉絲對我辱罵,任由他撒謊讓我流產。
到了現在,欠江長安的恩情我早就還盡了。
如今身心俱憊,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論什麼。
他們願意組CP,那我祝他們白頭到老。
我想穩定,我不想這樣飄忽了。
可江長安還以為我是因為白知鳶在和他鬧脾氣,隨便哄哄就能哄好的那種。
“阮楠我們都舍掉工作來看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耍性子。”
“大家壓力都很大,我們都是共同奮進的,我也想照顧你啊,可我是公眾人物,做不好以前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了。”
江長安蹙眉,往常隻要他一稍稍語氣不好,我就會去哄他。
如今不會了。
“江長安......”
然而我還未說完,屋內突然湧起大量黑煙。
醫生飛奔各個房間通知,醫院突遇火災緊急疏散病人。
江長安還算有良心的第一時間將我抱住就往外跑,然而聽到白知鳶的尖叫後,他果斷鬆手。
“沒事江哥,你先抱嫂子出去,我不過是扭了下腳,沒事的。”
可江長安心疼壞了,立刻將我放下,“阮阮你先往安全通道走,我先送知鳶出去。”
還未等我說話,他就背起白知鳶跑了出去。
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前,我看到白知鳶衝我得意的微笑。
我搖頭,早就知道江長安不愛我了。
人還是要靠自己。
可我剛邁出第一步,身後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我被氣流炸飛出去,滾下了安全通道。
上天可能是要故意折磨我,昏迷前。
我還看到早已走出安全通道外的江長安再給白知鳶揉腳。
江長安的帽子和口罩都被吹飛,記者懟臉拍,他都毫不在意。
眼裏隻有白知鳶,“你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白知鳶似注意到了我,“哥哥有人被炸飛了。”
“先顧好你自己吧!”
兩人笑的甜蜜,像災難裏劫後餘生嘲笑死人的眷侶。
而我不過是襯托他們愛情的炮灰。
江長安給白知鳶穿好鞋,和記者接受完采訪,都沒想起被他遺留在安全通道的我。
直到又一聲爆炸響起,他終於記起了我。
然而等他衝到醫院裏時,我早已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以為我被炸死了。
就連江長安也這麼以為。
他甚至因為我的死亡隱退了一段時間。
粉絲不明所以,隻知慶祝私生犯再也不會騷擾他們的哥哥了。
這些年江長安也沒有為我正名,直到在一場綜藝,他複出後參加的第一場節目遇到了我。
他在嘉賓席看到裴按拉著我走上舞台後,徹底慌了。
“這就是我退壇的原因,我的妻子阮楠有身孕了,我要陪我老婆回家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