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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公沉船那天,我跳海欲隨他而去。

被送到急診才知道是愚人節玩笑。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了他和白月光的說笑聲。

“時硯哥哥,這次,終於試出嫂子的真心了,她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要是被她知道真相,怕是很難收場啊!”

他無所謂道,“怕什麼!這女人比我想象中還要愛我。再說她全家都死絕,隻能依靠我了,今天的事你們別嘴大漏風了。”

我躺在手術床上,內心鮮血淋漓。

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對他的愛意,在那一刻,蕩然無存!

1

睜開眼是在病床上。

隻見霍時硯手裏端著一份營養餐,這太反常了。

以前我生病,他從不會露麵,最多打個電話問一下。

見我盯著他發愣,他體貼地舀了一勺粥,遞到我唇邊。

“見到活的老公,激動傻了?快嘗嘗,特意讓營養師做的。”

我偏過頭,躲開了他的勺子。

目光卻無意間掃過他領口上的口紅印。

“霍時硯,我們離婚。”

我的聲音平靜得毫無波瀾。

他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放回碗裏。

“離婚?沈墨白,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他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隨後當著我的麵撥通助理的電話:“把望舒接過來。”

很快,助理便將我的兒子沈望舒帶了進來。

幾個月不見,小家夥又長高了不少。

隻是,他看我的眼神仍然充滿了陌生和疏離。

我生下望舒後,剛過哺乳期,就被霍老爺子以培養感情為由帶走,每個月隻能見上一次。

我知道霍時硯把兒子送來的用意。

以前他犯了錯,我生氣不理他時,他就會讓兒子過來當和事佬,百試百靈。

可如今,這一招對我已經失效了。

我看著可愛的孩子,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望舒不開心地皺了皺眉:“沈墨白,你能不能笑一笑?真的好醜......沒有清姿媽媽半分好看!”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掉進了冰窖。

原來,我連媽媽的稱號都被奪走了,他在外麵早就認了媽。

霍時硯瞪了他一眼,隨後拿起一顆糖讓望舒遞給我。

我撥開他的手,語氣冷淡:“給你的清姿媽媽吃去吧!”

望舒愣住了,小臉上寫滿了委屈。

他一把將糖塞進嘴裏,護住懷裏的新玩具,賭氣道:

“清姿媽媽就是比你好!她送我的變形金剛,比你送的破書好玩多了!”

說完便跑出了病房。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霍時硯:

“霍時硯,離婚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慍怒,但很快又轉為唇角的戲謔:

“沈墨白,狼來了的遊戲還沒玩夠麼?你再無理取鬧,以後你休想再見到兒子!”

我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霍時硯與實習生被爆在辦公室玩製服遊戲的新聞頭條,心口一陣刺痛。

那時我鬧離婚,他把我鎖在別墅裏,禁止我去見兒子。

也是那時,我對他再沒有愛。

如今他根本不相信我是真的想離婚,他以為我又在用老套路逼他就範。

我疲憊地睜開眼,語氣平靜:“霍時硯,出院後我會搬出霍家。”

意識到我沒有開玩笑,霍時硯臉上的戲謔瞬間消失,瞬間肅穆。

“想離婚?想得美!你有這個本事嗎?”

他丟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再次陷入死寂,我拿起手機,對著那串陌生號碼發去短信:

“考慮好了,一周後進修結束就走。”

2

出院後,我回到別墅,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便徑直前往晨安醫院。

既然心意已決,我便不想再和霍時硯有任何瓜葛。

剛踏進醫院大門,便覺察到周圍異樣的目光。

幾個護士把我拉到角落,語氣裏滿是擔憂:

“沈醫生,你......你究竟怎麼得罪霍太太了?她不僅搶了你的進修名額,現在還要讓院長把你開除!”

霍太太?

我順著她們的目光望去,隻見醫院大廳中央的休息區,嶽清姿正穿金戴銀,接受著眾人豔羨的目光。

差點忘了,她平日裏最喜歡以“霍太太”自居。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嶽清姿的目光倏地轉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沈醫生,實在抱歉啊。”她裝出一臉歉意。

“可能我的醫術更適合這次的進修機會吧,所以領導就把名額給我了。”

以前她怎麼作妖我都可以不在乎,但這次的進修機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絕不可能拱手相讓。

“嶽清姿,”我強忍著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的醫術是什麼水平?怕是連最基本的病理都搞不清楚吧?還有,你敢不敢告訴大家,你的主任職位是怎麼來的?”

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卻仍強撐著說道:“你......你胡說什麼!我的主任職位是憑實力得來的!”

“實力?”我冷笑一聲,“靠睡上位的實力麼?”

真是可笑,原先她在學校裏門門專業課程全掛科,是借著霍時硯的關係才升了主任的職位。

從前都是求著我給她抄作業,現在狐假虎威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嶽清姿氣得渾身發抖,眼眶裏噙滿淚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

霍時硯目光冰冷地注視著我,不怒自威。

“沈墨白,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質問別人?”

他語氣森冷,“你要是還想保住這份工作,就乖乖搬回別墅,繼續當你的保姆!”

我這才意識到,他就是嶽清姿口中的領導。

結婚九年,我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在他眼裏,卻隻是一個卑微的保姆。

“沈墨白,”霍時硯見我沒有反應,語氣更加冰冷,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嫁進霍家,是為了贖罪,不是為了享福!”

贖罪?

這兩個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他母親因我而死,就像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結,牢牢捆綁著我,讓我無法呼吸。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他見我仍舊不動聲色,冷笑著打了個電話。

隨後好友溫以寧發來消息:“墨白,他們......他們停了我在麻醉科所有手術排班......說我被辭退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工作機會......”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霍時硯,他竟然如此狠心,為了逼我就範,竟然不惜牽連我的朋友。

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離開時,我仿佛聽到嶽清姿尖酸刻薄的聲音:

“沈墨白,你還不是要靠男人?裝什麼清高!”

我腳步一頓,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沒有回頭。

“嶽清姿,”我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他還沒離婚,他,仍然是我的丈夫!”

話音剛落,霍時硯便一把鉗住我的胳膊,語氣裏滿是怒火:

“沈墨白,你怎麼敢當著我的麵欺負清姿?還有,我警告過你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

結婚九年,他從未對外公布過我的身份,外人隻知道他結婚了,身邊卻鶯鶯燕燕,從未斷過。

既然我的事業已經被他毀掉,那我也不必再等了。

我打開手機,給那個號碼又發了一條短信:

“不等了,我明天就走。”

3

帶著離婚協議回到霍家,霍時硯隨後就到家了。

霍時硯難得這麼早下班回家。

他推開門,身影出現在值班室門口,目光與我相撞。

那一刻,我恍惚想起曾經在家裏歡欣雀躍迎接他回家的身影。

他從未給過我任何回應,我也樂此不疲。

“怎麼不來幫我拿東西?在想什麼?”

霍時硯走近,語氣冰冷,“後悔嫁給我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後悔了,你會怎樣?”

他猛地靠近,一把將我推倒在值班室狹窄的沙發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他掩飾得很好。

他扯了扯領帶,語氣強硬:“生個女兒,替你贖罪。”

贖罪?我苦笑。

嫁給他三年,我活得像個罪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嫁進霍家,卻從沒有一天被當作霍家太太,就連仆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

而霍時硯隻是冷眼旁觀。

思緒被扯回現實,霍時硯的手已經粗暴地扯開了我的白大褂。

他的吻落在我的身上,帶著懲罰的意味,讓我感到惡心。

我閉上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

身體的麻木,讓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內心的荒涼。

原來,不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霍時硯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冷淡,他突然停了下來,從我身上爬起,眼神冰冷地審視著我:“沈墨白,你不對勁。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別的男人......”

我猛地睜開眼睛,攥緊了手裏染血的紗布,冷笑一聲:“沒錯,住院部每個男醫生都碰過我,你滿意了嗎?”

霍時硯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懷疑:“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他們都睡過,你要是想把他們都送進監獄,盡管去!”

霍時硯的眼神變得陰鷙,他猛地將我抱起,走向洗手間。

冰冷的水從花灑中傾瀉而下,澆在我的臉上,身上。

我渾身顫抖,卻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屈辱和絕望。

冰冷的水流喚醒了深埋在我心底的恐懼,十三歲那年,父母飛機失事的場景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蜷縮在浴缸裏,渾身顫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緊緊地抱住自己。

霍時硯看著我,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他掩飾得很好。

“沈墨白,別忘了你嫁給我的目的,你不是來享福的,你是來贖罪的!”

我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他:“霍時硯,你折磨我折磨夠了沒有?我們離婚吧!”

我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

他看著離婚協議書,冷笑一聲:“你這麼著急和我離婚,是為了和外麵的野男人雙宿雙飛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摔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冰冷的浴室裏。

眼淚無聲地滑落,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悲傷,隻有解脫。

明天,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噩夢了。

4

第二天,霍時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想離婚就來希爾頓酒店,608包間。衣服我讓人備好了,記得穿。”

送到我麵前的是一套定製的短款晚禮裙,穿起來剛剛齊臀,顯得腰細腿長。

這樣的衣服讓我不禁冷笑出聲,可我知道,霍時硯從來不會開玩笑。

當我推開包廂門時,迎麵一群觥籌交錯、帶著油膩笑容的中年男人。

所有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從頭到腳,將我掃了個遍。

嶽清姿坐在一旁,端著酒杯,滿眼諷意。

“墨白姐,王總說今晚氣氛太壓抑了,想要美女陪酒助興。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喝不了酒,不如麻煩你代勞吧。”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轉移到我身上,就連坐在主位的王總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腿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貪婪。

原來,霍時硯讓我來,是替嶽清姿陪酒。

霍時硯低聲耳語,聲音讓人遍體生寒。

“沈墨白,不是想離婚嗎?很簡單,讓王總滿意了,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直接將我推到了王總麵前。

王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開始不安分地往我肩膀上搭。

我下意識掙脫,卻被他的力氣拽得動彈不得。

他嘴角掛著邪笑,“早聽說晨安醫院有位美人醫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霍總,這樣的人才你也舍得讓她站在手術台上嗎?”

“你放心,我有分寸,霍總既然答應我讓我盡興,醫藥資源不會少的。”

霍時硯沒有回答,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仿佛眼前被羞辱的並不是他的妻子,而隻是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所有人都知道,王總是戀腿癖,多少女人在他手下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沈墨白,別矯情了,”霍時硯嗤笑道,“不過是穿件衣服、陪個酒,頂多摸幾下,又不會死。你不是想離婚嗎?這就是你的籌碼。”

包廂門關上,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再看王總那雙恨不得生吞我的目光,我的胃裏一陣翻湧。

“不好意思,我不會陪酒。”

我試圖掙脫王總的控製。

但他強行將我拉近,肥膩的手快貼上我的臉。

我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用盡全力向他砸去。

他吃痛鬆手,凶神惡煞向我逼來。

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腿,撕爛絲襪,我趁機死死咬住他的手臂。

趁他分神的瞬間,我踉蹌著推開包廂門衝了出去。

可就在我轉過走廊轉角的一刹那,我看到一間半掩著門的包廂。

霍時硯正將嶽清姿按在牆上,兩人忘情地唇齒交融。

“時硯哥,我們......還是回去看看沈醫生吧,她萬一出事了......”

他嗤笑一聲,聲音冷得令人膽寒。

“有什麼好擔心?王總敢動她?這不過是個教訓,讓她明白不聽我的話會是什麼下場。”

“可是......”嶽清姿還欲開口,卻被他再次堵住唇舌。

身後王總的保鏢追上來,將我逼得無路可逃。

最終,我被迫跑到了天台。

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頭發,也吹涼了我通紅的眼眶。

垂下眼瞼,我深吸了一口氣。

爸媽、姐姐,你們曾經對我說,要好好活著。

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了。

閉上雙眼縱身一躍,我感受到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我仿佛看見爸媽和姐姐站在遠處對我微笑。

爸媽、姐姐,我來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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