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要回送給前女友的金項鏈?是什麼樣的項鏈?很貴重嗎?如果不是很有紀念意義的話,分手後還要回禮物,可是很沒品的行為哦!”
厲太太的語氣十分輕柔,還帶著幾分玩笑般的調侃。
她看起來並不想責怪誰,隻想在我和顧微微之間做一個和解人。
饒是如此,顧微微的表情還是十分緊張。
她應該是在苦惱,如何說一個圓滿的慌。
隻可惜,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正準備回答厲太太的問題,一向霸道的顧微微搶先開口:“不,那條項鏈是逸風哥哥的,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隻是給蘇晨看過幾眼。”
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那條金項鏈原本是屬於我的。
吳昕嗤笑了一聲:“顧微微,你的前男友送你男士項鏈當禮物啊?”
顧微微被噎住了。
“那是因為,項鏈對逸風哥哥來說很重要,他就當做周年禮物送給我了!蘇晨,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爸爸和奶奶對你很好的,你不能因為貪圖厲家的榮華富貴,就不認他們。”
為了替她的白月光守住厲家三少爺的位置,顧微微真是煞費苦心。
聽著她這倒反天罡的指責,我被氣笑了。
事到如今,厲太太也明白,我和顧微微之間的矛盾並不僅僅是一條項鏈。
她收起了剛才的溫柔神色,嚴肅地望著我和顧微微:“蘇先生,顧小姐,我厲家認親是大事,不是你們小情侶置氣的武器。”
顧微微立馬指責我:“對啊蘇晨,你能不能懂點事?想想你奶奶和爸爸的在天之靈!”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奶奶和爸爸,試圖道德綁架我,讓我放棄認親。
隻可惜,且不說認親也是奶奶的遺願,就算是從報複李逸風和顧微微的角度,我也不會讓他們如意!
於是,我直接拿出了幾張照片,分別是不同時期的我,上麵無一例外都戴著那條金項鏈。
“厲太太,我奶奶說過,我是爸爸在縣城的一棵大榕樹下撿回來的,不知道您對這棵榕樹有沒有什麼印象?”
厲太太一下子褪盡了血色。
她將那幾張照片仔細地翻看了幾遍,直接站起了身:“你們誰也不許離開,等到宴會結束,我和正邦再來跟你們詳談。”
說完這番話後,她轉身離開了休息室,還命人在外麵落了鎖。
休息室裏隻剩下我們三人。
顧微微惱怒地望著我:“蘇晨,現在你滿意了吧?”
吳昕被顧微微這幅模樣氣到了,剛想跟她理論,便被我攔下了。
“師姐。”
我對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吳昕有些不解還有些不滿的目光中,我對著顧微微冷笑:“沒給你和李逸風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幾個巴掌,我怎麼可能滿意?”
這是我第二次罵她。
比起之前傷心之下的口不擇言,這一次我字正腔圓擲地有聲,因為這一刻,我是實打實地厭惡她。
顧微微顯然也察覺到了我的討厭,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繼續說:“一次次提我的奶奶還有爸爸刺激我,可是,拋下自己真正的親人、恬不知恥認有錢人當爸媽的,不是你的逸風哥哥?顧微微,你找替身找傻了,現在還要張冠李戴嗎?”
跟顧微微交往這幾年,我的心裏積壓了很多的憤懣與不滿。
原本想著好聚好散,過去的事情就不再提起。
然而,顧微微和李逸風實在是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的茬。
於是,我爆發了。
顧微微從一開始的呆滯,到後來已經崩潰:“蘇晨!誰允許你這樣說我的?你明明答應過我,一輩子都會對我好,一輩子都會聽我的話!”
虧得她還好意思提起我以前對她許下的諾言。
我毫不猶豫地懟回去:“那是我對女朋友的承諾,你是嗎?我憑什麼要對李逸風的女朋友百依百順?”
顧微微說不過我,生氣地尖叫起來。
吳昕卻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她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聲說:“剛才你阻止我的時候,差點把我氣死,我真的以為你又要讓著她!不過也好,有些話的確是你本人來說更合適,也更解氣。”
看見我和吳昕湊在一起說小話,顧微微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咬牙切齒地道:“你還有臉說我?你和吳昕怎麼解釋?我看你分明就是移情別戀,還想把鍋扣在我的頭上!”
聽著顧微微的歪理邪說,我被氣笑了。
吳昕幹脆挽住了我的胳膊,故意氣顧微微:“是你不珍惜蘇晨,說這些怪話幹什麼?現在吃醋,晚了!”
她這突然的行為,不止氣到了顧微微,也把我嚇了一跳。
半個小時後,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
厲正邦和厲太太相繼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臉色陰沉的李逸風。
“蘇晨是吧?你的意思是,你才是我的親兒子?”
厲正邦在我的對麵坐下,上來便開門見山。
他的氣場很強大,我望著這張臉,無論如何也生不出父子之間的孺慕之情。
“我隻能說,那條金項鏈一直都是我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現在不敢說,相信厲先生和厲太太有查證的本事。”
想確定誰是他們的親兒子很簡單,做個親子鑒定就行。
厲正邦沉默了片刻後,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厲太太:“這樣的話,明天早上去機構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他的話音剛落,李逸風便提出了反對意見。
“爸,媽,我們之前已經做過一次親子鑒定,鑒定結果也顯示,我就是你們的親生兒子,為什麼要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就再做一次?”
我和吳昕詫異地對視。
李逸風和厲家夫婦之前的親子鑒定居然顯示他們有親子關係?
這怎麼可能?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住院時,顧微微突然到醫院找茬打我的事。
那天,我被她撓出了好幾道傷口,還被她扯掉了不少頭發。
莫非......
我下意識看向顧微微,正好捕捉到了她心虛的目光。
厲正邦不耐煩地說:“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再做一次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