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滿一周後,我出院了。
吳叔一家把我接了回去。
“蘇晨啊,你先安心在這裏住下,等工作穩定了再搬出去。”
我不想給他們一家添麻煩,連忙推辭:“這樣太打擾吳叔你們了,我可以自己找房子的。”
吳叔語氣嚴厲地說:“聽話!你身上還有傷,而且傷害你的凶手都還沒有找到,你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麵住?”
他大有一副我不同意就跟我翻臉的架勢,再加上吳叔的妻子葉阿姨以及吳昕都在極力勸說我住下,我隻好答應下來。
次日一早,吳昕開著車載我去公司。
她應該是提前打了招呼,一進門,第一次見麵的同事們便熱情洋溢地跟我打招呼。
“蘇秘書好!”
“歡迎蘇秘書來我們晨曦!”
“晨哥你長得好像我失散多年的男朋友啊,有沒有興趣約個會?”
有個外向的女孩子開了一句玩笑,當場得到了其他人的起哄和圍攻。
這裏和微風的氣氛完全不一樣,我在微風律所工作了那麼多年,也沒有得到過這麼多善意的目光。
吳昕慢慢地走了過來,語氣嚴厲地說:“不許跟蘇晨開這些無聊的玩笑!”
那名女員工倒也不害怕,笑嘻嘻地對吳昕說:“遵命,女王大人!”
吳昕被她逗笑了:“沒正形!都去工作吧!”
她把我帶到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以後,你的工作地點就在這裏。”
寬敞明亮的房間,整潔幹淨的櫃子和辦公桌,嶄新的電腦,比微風強了不止十倍!
這種受重視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感激地望向了吳昕。
“知道你想說什麼,把你的感激化成好好工作的動力,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
吳昕布置了幾項任務給我,便回了她的辦公室。
懷著報恩的心情,我很認真地處理著工作。
這基本上都是我專業對口的東西,整理起來得心應手,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完成了。
我帶著工作去跟吳昕複命,請求她再布置一些新任務給我。
吳昕揚了揚眉:“你身體才剛好,不用這麼拚命吧?這樣吧,晚上我要出席一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下午的時間你就給宴會主人準備禮物吧!”
她有意放水,我也就順著她的心意答應下來。
晚上的宴會,是江城首富厲先生為新認回來的兒子舉辦的,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受到了邀請,可見他對這個兒子十分看重。
我備好了禮物,與吳昕一起出發。
“厲家這些年過得比較艱難,先是大少爺出了車禍雙腿殘疾,又是二少爺意外失蹤下落不明,不然也不會急不可耐地把找回來的三少爺昭告天下。”
吳昕簡單介紹了一下厲家的情況。
車停在了厲家別墅外,我和吳昕並肩走了進去。
“昕昕來啦?這位是......”
厲太太與吳昕認識,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客氣地自我介紹:“厲太太好,我叫蘇晨,是吳總的秘書,您......”
四目相對之時,我和她都愣住了。
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巧合,我們的右眼都有一顆紅色的淚痣。
厲太太回過神後,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男孩子長淚痣的,小夥子平時很受歡迎吧?”
我笑著應和了兩句。
厲太太還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待,沒說上幾句話就離開了。
吳昕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說:“蘇晨,你覺不覺得,你跟厲太太的模樣有些相似?”
我一驚:“哪裏像了?”
吳昕認真地給我盤點起來:“除了淚痣,你和厲太太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嘴巴也很像。”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會兒,壓低了聲音問:“你說,有沒有可能,厲太太是你的親生母親?我這幾天打聽到,厲家早些年走丟了一個兒子。”
我哭笑不得:“可是人家現在找到了啊!況且,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吳昕拍了一下巴掌:“對哦,騙我糊塗了,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賓客陸續到齊,我甚至還看見了顧微微和她的父母。
想想倒也正常,畢竟顧家也是江城的富戶,他們一家自然也會受到邀請。
厲先生今年56歲,人卻已經滿頭白發,乍一看很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他此刻正聲情並茂地講述起厲家這幾年的坎坷遭遇,自然而然地引出了他新找回來的小兒子。
“逸風,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我和吳昕同時皺起了眉。
“大家好,我是厲家的三兒子,厲逸風!”
厲家三少一開口,我發現,熟悉的不止是聲音。
他分明就是顧微微的青梅竹馬,那個恬不知恥插足別人的李逸風!
“他怎麼會變成厲家三少?”
身邊的吳昕也是一聲驚呼。
厲先生和厲太太簇擁著李逸風,說了幾句團聚的話。
“當初,逸風與我們走散,身上隻留下一條特製的金項鏈,那是他爺爺親手為他打造的。現在,我爸的在天之靈冥冥之中指引著我們一家再次團圓。”
李逸風接下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都沒有心思聽,滿腦子都是金項鏈,以及顧微微。
難怪她寧可賠我錢也不肯把項鏈還給我,原來是早就發現了項鏈代表的機密!
在我和李逸風之間,她再次無條件地選擇了李逸風。
吳昕握住了我的手腕輕聲安慰:“蘇晨,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又很難看。”
我搖了搖頭,在人群中搜索起顧微微的身影。
我要找她問一問!
與顧微微對視上的一瞬間,她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這心虛的表現,更加表明了,這件事與她脫不開幹係!
我不顧一切地撥開人群,朝著顧微微走過去。
“跟我走!”
顧微微倒也沒掙紮,任由我拉著她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金項鏈是你給李逸風的,你早就知道那是厲家三少的信物,對不對?”
顧微微嘴硬:“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的心一痛:“顧微微,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