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全心全意的依戀我,說有我真好。
可試劍大會上,他誘哄我喝下雄黃酒。
當著無數人的麵我現出可怖的原形,被迫小產。
我聲嘶力竭,要他救救我們的孩子。
謝瑜隻是用劍挑起我的下巴一臉厭惡:“孽種死有餘辜,你殺我爹娘的時候想過救他們嗎?”
我不明所以,他扔出留影石。
是那日我將劍從他爹娘的胸膛裏拔出來的影像。
兔子著急的蹦來蹦去,被他用劍柄挑到一邊。
一時間,我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
謝瑜給我下了毒,我動用不了法力。
他把我扔在宗派裏,每日我被路過的人百般酷刑折磨。
我憤懣,怨恨,直到絕望的平靜。
長老說過,我大道將成,快了。
半年前我又有孕。
他似乎厭倦了仇恨的生活,偶爾會陪著我,像剛成親那時候。
直到謝瑜的表妹加入門派。
謝婉琳說五年前我一同殺了她全家。
謝瑜怒火滔天,生生剖出我一個孩子。
他說這是我欠他們的。
謝婉琳一句想要好看的鞭子,他利落的扒下我的皮哄她開心。
我的心已千瘡百孔,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我木然的朝千山涯頂的方向爬去。
“華藝,師兄說了,要你一步一跪取靈參,你今日不該拿道侶之事威脅他。”
千山涯頂下,謝瑜小師弟道。
我身上被套上靈枷,忍著被扒皮的噬心之痛,一天一夜才取到。
謝瑜和謝婉琳卻已等不及,禦劍來到山頂要我交出剛取的靈參。
“婉琳純良不與你計較,可你不該這麼慢。”
“華藝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氣嬰胎的事情......”
謝婉琳委屈著,謝瑜就蹙起眉。
“當年她殺你全家,這才還了一命而已。華藝,你還不認錯。”
我額頭布滿冷汗,眼前閃著重影。
謝瑜見我沒反應,推了一下我。
“是我取來的太晚了,對不起。”
我險些暈倒過去,強撐道。
“蛇女的自愈能力極強,可是華藝姐姐你怎麼渾身是血呀...”
謝婉琳指著我下身驚呼。
謝瑜這才看見染紅的地麵,他先是不解又恍然大悟。
“你想故技重施?華藝,你真下作。”
又是這句下作,我連辯解都懶得開口。
我第二次小產的時候,當著他麵血染紅了下裙。
謝瑜確實心軟了,可謝婉琳說我故意裝出來的。
他就真的以為我是在用孩子拿捏他。
把剛小產的我掛在枯樹上任禿鷲啄食。
我喊啞了嗓子他仍不肯信我。
可如今,我也懶得再說了。
我平靜的過頭,謝瑜古怪的瞥了我一眼。
他壓下心底的怪異:“我隻是剖了一個胎,況且你又不是沒小產過。我先助婉琳進階,你自己滾吧。”
回了宗派,所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這才看見我褪去的蛇皮被他們扔在門口。
“謝瑜師兄的夫人當真是蛇女。”
“聽說蛇女五年前殺了謝瑜師兄一家。”
“果然還是畜生,這種畜生不能呆在宗派裏!”
謝瑜小師弟帶頭把我所剩不多的東西都扔到了山下。
我麻木地看著他們,反正,隻剩最後一日了。
在哪裏都無所謂。
深夜寒寂,我躺在草地裏突然被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