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聽到了開門聲,是沈逸飛。
她慌忙蓋上被子,不願再麵對他。
沈逸飛見她又睡著了,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輕輕吻了她一下又出了門。
一周後,周韻芝出院了。
臥室裏,沈逸飛把她抱在懷裏,溫柔地說道“幸好你痊愈了,不然家宴少了你這位女主人,怎麼行?”
周韻芝一愣,仿佛聽出了他話外之音。
“對了,你邀請你父母了嗎?可別忘了。”沈逸飛勾著她的下巴,滿臉寵溺地看著她問道。
周韻芝僵了良久,才默默開口:“一定要讓他們來嗎?”
沈逸飛頓了頓,繼而笑著說道:“當然,我可不能再當縮頭烏龜了,為了我們的以後,我得跟他們見麵了。”
周韻芝擠出一絲苦笑,麻木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兩人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沈逸飛忙著布置家宴和公司的事情,周韻芝則忙著收拾行李和聯係港城那邊的報社。
家宴前一天,沈逸飛回來了。
他想要她,卻被她以身體還未痊愈為由拒絕了。
沈逸飛沒有勉強,隻是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條項鏈給她戴上:“明天就戴著這條項鏈出席家宴,我要向所有人公開我們的關係。”
周韻芝有些恍惚,好像在哪見到過這條項鏈。
她想了一天,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沈飛飛前年生日,沈逸飛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嗎?
想到這,周韻芝的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惡心,狠狠地拽下項鏈,揣進了兜裏。
半夜,沈逸飛睡著了,她偷偷竊取了他的指紋。
書房的門是指紋開鎖,隻有沈逸飛一人可以打開。
以前周韻芝從未在意過這些,可現在她必須找到那些錄音並銷毀,才能安心。
存放錄音筆的地方並不難找,書桌下第一個抽屜就是。
周韻芝看著形形色色幾十根錄音筆,瞬間難受到窒息。
隨便打開一支,入耳的便是她與沈逸飛的床間旖旎。
周韻顫抖著取下所有錄音筆的芯片,然後拿到衛生間,一股腦全部衝進了馬桶。
直到此刻,她終於感受到了一絲解脫。
第二天一早,趁沈逸飛還沒醒,她就坐上了前往機場的的士。
半路上卻接到了沈逸飛的電話:“韻芝,你在哪?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我出去買家宴上需要的花了,一會就回來。”周韻芝冷靜地答道。
沈逸飛頓了一下,隨即溫和地說道:“那快些 ,別人客人們等。”
“知道了。”
周韻芝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隨即囑咐司機開快些。
當沈逸飛收拾好,準備出門時,周韻芝已經到了機場。
站在候機室,透過落地窗,她看著這座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城市,不禁有些傷感。
大學四年,戀愛五年,她把她的青春全部都奉獻給了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
她原本以為她會和沈逸飛在這裏結婚生子,然後白頭到老。
可如今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起飛前,她給沈逸飛發去了最後一條微信:
“沈逸飛,我走了,願我們生死不見。”
之後,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然後按下了關機鍵。
湖城,再見。
而他,永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