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呼救,沒人回應。
我奮力踹向棺材板,震麻了腿也不鬆懈。
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能坐地等死。
終於,棺木偏移,一絲微弱的光透進來。
我翻牆入院,一回家就聽到不堪入耳的聲音。
因為人多,我特意在村子外,新蓋了五開間的大房子。沒想到,方便了這對狗男女。
顧不上生氣,我摸到廚房,從米缸下麵挖出地契房契這些。
趙超英換了位置,看來她也在防備。
結婚證掉了出來,我看著唯一的合照,苦笑出聲。
那時我沉浸在結婚的喜悅中,哪怕不回北京也願意。
趙超英對我挑三揀四,一會兒嫌衣服,一會兒嫌頭發,一天才拍了一張。
我隻當她太在意,現在想來,她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才能挑出那麼多理由吧。
照片拍完她就收起來了,說要珍藏。可我的臉上,明明有好幾道劃痕。
既然和我結婚這麼委屈,那從此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
我撕碎結婚證,扔向爐灰。
臨走前,我輕手輕腳挪向四兒的屋子,可她睡著了。
正想離開,隻見趙超英衣衫不整跑向廚房。
幸好,我搶先了一步。
趙超英一聲驚呼,跌跌撞撞回房喊人。
王順安鞋都沒穿跑出來,和她撞個滿懷。
“大白天鬼叫什麼?房契地契呢?”
“我、我還想問你呢,是不是你拿了?”
“放屁!老子毛都沒見到!”
王順安蹙起眉,審視趙超英:
“你是不是變卦了,不舍得把那死鬼的東西給我了?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為了你,連人都殺了!”
趙超英心虛瞟了幾眼,擠出幾滴淚。
我趁他們不備,溜出家門。和等在外的人簽好賣房合同,讓他們趕緊去收房。
趙超英見有人拿著房契來收房,立刻瞪圓了眼。
“不可能!鄧思年四天前就死了,怎麼可能今天賣房呢!”
王順安一個箭步衝到街上,左右打量不見人影,暗罵一句晦氣,扭頭回了院。
我蹲在樹上,看他倆一前一後,朝墳場跑去。
“真、真的要挖嗎?”
“廢話,是人是鬼,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順安衣服一脫,甩到趙超英身上,自己瘋狂狗刨。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挖吧,好戲正等著你們呢。
墳上隨意掩了點土,很快漆黑棺木漏了出來。
“啊!好像有人說話...”
趙超英尖叫一聲跌坐到地上,拚命往後挪。
“胡說!埋了這麼久,活人也憋死了,怎麼還會說話!你別疑神疑鬼,接著挖!”
“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有的是裝神弄鬼的人!”
王順安說得理直氣壯,但聲音和腿都抖得像篩子。
他哆嗦著靠近棺材,裏麵說話聲更明顯了。
王順安撲通一聲跪在棺材前:
“鄧思年,冤有頭債有主!是這個女人下毒害你,你要索命就索她的命!”
王順安拉過趙超英,把她推到棺材上。
趙超英反手死死抱住他,嚷著:
“王順安你是人嗎!是你讓我買藥殺人!王八蛋,你提上褲子不認人?!”
兩人纏鬥在一起,乍一看,還以為在偷情。
不遠處,村裏人正風風火火趕來。
“有人舉報挖墳,竟是你們!”
“光天化日,思年屍骨未寒,你們、你們!”
“把他倆捆起來!”
吵鬧中,有人上前查看,發現棺材被打開過。
“這裏麵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