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終於有人發現了我。
我打著傘站在樹蔭下,看到環衛工人在垃圾桶的最下麵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剛好在垃圾車來之前發現了我。
警笛聲傳來。
“這的垃圾多長時間收一次?”
“兩三天。”
“今天正好是收垃圾的時候,我想著翻一翻裏麵有沒有別人不要的。誰知道翻到了......”
環衛工人臉色煞白,擦著剛吐完的嘴,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對不起啊。”
我朝著他的方向小聲道歉。
“希望警察叔叔能盡快破案,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害我。”
黑無常嘟囔了一句,“其實你知道的。”
正好刮了一陣風,我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就看著他張了張嘴。
“什麼?我沒聽到。”
黑無常笑笑,“沒什麼,我說肯定很快就會破案的。”
“好。”
然後我和小孩跟著黑無常轉身離開。
“這個死玩意兒,兩天還沒回家,跑去哪了?”
媽媽邊做午餐邊和爸爸說。
“她想走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這個家供她吃,供她喝,她天天和我們有仇是不是。”
“她什麼時候能有暖意一半懂事就好了。”
爸媽怒目圓睜,一人一句的數落著我。
我很想告訴他們,我其實聽得見。
然後我又飄到了陸深家裏。
陸深這幾天給我打了幾個電話都未接通。
他現在打開微信,又給我發了幾條語音。
“顧晚晴,適可而止,我都說了和暖意沒什麼關係,你思想肮臟不肮臟。”
“你就會耍這些小把戲,上次說你胃出血,結果被暖意拆穿其實是血包。”
“你要再這樣,咱們就真的分手吧。”
我坐在陸深的對麵撐著臉盯著他說完。
原來抱在一起馬上就要親到了,這是沒什麼關係。
難道隻是唇友誼嗎?
哦,我想起來了,上次我應酬喝酒喝到胃出血,醫院讓通知家屬,我給陸深打去電話,陸深正在陪我的好妹妹逛街。
我以為他會來,沒想到他們一家四口因為顧暖意的一句想看大熊貓,就跑出去旅遊了。
爸媽托顧暖意的朋友來醫院看我。
那個女人進門的一刹那,我的手腳瞬間冰冷。
那是我高中時的惡夢。
那個每天都霸淩我欺負我的人,原來是顧暖意的朋友。
我本能的捂著頭蜷縮起來。
滑稽的樣子逗笑了她。
她拿起口紅在我毫無血色的嘴上抹開。
舉起手機,找好角度拍下偷拍到我笑的樣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嗎?”
我低著頭小聲問道。
“可以了,姐姐下次見。”
我肩膀止不住的顫抖,我想了很久都不懂,為什麼我們是親姐妹,她卻這麼討厭我。
爸媽和顧暖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坐在角落的涼陰處。
電視上報道著近期的幾起殺人案。
被害者都是年輕女孩。
在回家的路上失蹤被害。
爸爸看著一臉惋惜。
“都是些年輕的小姑娘,真可惜啊,她們爸媽看到了得多心疼。”
媽媽歎了口氣。
“是啊,一個個都是爸媽捧在手裏的寶貝,我看著都心疼啊,你說那小姑娘死前得有多絕望。”
爸爸媽媽原來你們都知道啊。
可為什麼我給你們打電話求救的時候,你們沒有一個人關心我呢?
我也好疼,好疼啊。
“暖意,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走夜路一定要有人一起,如果覺察到不對勁,第一時間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媽媽輕柔的撫摸著顧暖意的額頭,眼裏的擔心多的都快溢出來了。
“這幾天外麵不太安全,暖意,爸爸給你請幾個保鏢吧。”
爸爸也在思索怎樣才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護好顧暖意。
“你們忘了我了嗎?”
我走的他們麵前,蹲下身子小聲詢問。
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既然他們不愛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為什麼我大學畢業後要離開這裏的時候,他們揪著不讓我走。
為什麼要把我綁在身邊。
我以為顧暖意被抓後,我的生活就會迎來轉變。
原來那一年的日子就像一場偷來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