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我約老公孿生弟弟野外運動。
上一世,趙啟盛四處造我黃謠,大言不慚地宣稱摸過我屁股。
我將此事告訴了老公趙啟楚。
他壓根不信,說我幻聽。
清明節那天,上完祖墳,趙啟楚去發小家打牌。
趙啟盛趁家裏沒人強行將我玷汙。
事後我果斷報了警,並將其惡行發在家族群中。
但趙啟盛卻惡人先告狀,一口咬定是我主動撩撥勾引他。
我拚命反駁。
趙啟楚卻站出來力挺他弟:
“晚晚,我知道你愛慕我弟已久,但是......”
在趙啟楚的作證之下,我淪為了眾人嘲笑的放蕩淫婦。
迫於外界的輿論壓力,我割腕自殺。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都沒能明白。
一直將我視作珍寶的老公為何會這般黑白顛倒地誣陷我。
再次睜開雙眼,我竟回到了清明前一天。
......
臥室裏,暖黃燈光靜靜流淌。
趙啟楚修長指節抵著馬克杯,輕輕推到我麵前。
蒸騰的熱氣在他金絲鏡框上蒙了層霧:
“睡前喝點牛奶。”
我抬眼,熟悉的場景似曾相識,心底湧起一絲感動。
可轉瞬,重生的記憶如警鐘在心底敲響,提醒我務必清醒。
目光落在瓷白杯沿,那蜿蜒曲折的奶皮,像條詭異小路。
前世法醫驗屍報告上相似的弧形血痂闖入腦海。
那是割腕 48 小時後,浴缸中手腕上的浮腫刀疤,觸目驚心。
“晚晚?”
趙啟楚的聲音裹挾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從耳畔傳來。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欲攙扶我從床上坐起。就在他指尖快要觸碰到我皮膚時,我像被點燃的火藥桶,驟然反扣住他手腕,厲聲道:
“別碰我!”
這個向來從容的男人,此刻像被施了定身咒,定格在原地。
唯有尾指不受控製地神經質抽搐。
前世法庭上,他每次說出 “宋晚主動勾引我弟”,這根小指都會在桌上敲出這惱人的節奏。
“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趙啟楚的聲音滿是慌亂與不解。
我在心底冷冷嗤笑,嘲諷他這如專業演員般精湛的演技,虛偽至極。
“不舒服?手怎麼這麼涼?”
他試圖翻轉手腕反握我的手。
我觸電般甩開,動作之大,馬克杯 “啪” 地落地。
羊毛地毯上炸開一片乳白色浪花,牛奶肆意蔓延。
趙啟楚眼中閃過一絲執著,深歎一口氣,再次靠近。
溫熱手掌輕輕抬起,緩緩貼在我的額頭,輕聲說:
“我打算買明天的高鐵票,回鄉祭祖。”
一瞬間,上一世那不堪回首的噩夢裹挾著痛苦與屈辱,如洶湧潮水般襲來。
我毫不猶豫,決然拒絕:
“你自己回吧。今年清明我要回蘇北。”
他彎腰撿杯子的動作猛地僵在半空,滿臉錯愕:
“不是說好回趙家祖宅?啟盛特意準備了......”
“啟盛” 這個名字,如尖銳匕首,刺進我的太陽穴。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抓起手機,手指顫抖著快速發出一條微信:
“明天有時間麼?一起去踏春運動。”
“上周啟盛還拜托老家親戚給你提前準備,你最愛的明前龍井。”
趙啟楚還在說著。
這話卻如滾燙熱油,潑進我的眼眶,灼痛難忍。
上世清明,他遞來那杯龍井,三小時後,我就在祖屋偏院被趙啟盛按在茶案上。
青瓷茶具碎了一地,他滿嘴酒氣,惡狠狠地說:
“宋晚,你裝什麼貞潔?我哥早默許了。”
......
見我遲遲不接話,趙啟楚明白我主意已定。
他無奈地輕聲說:
“去蘇北明天最早的高鐵是八點半。”
說完,他默默拿起手機,主動替我買了回娘家的票。
隨後,他看向我,眼中帶著一絲眷戀與不舍:
“真不用我陪你?”
我堅定地搖頭。
然後將腦袋整個縮進被窩,緊握著手機,急切地等待趙啟盛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