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驚棠早早起床,吃完早飯後,一直在等沈敘白。
直到沈敘白一身便裝出現在樓梯口,阮驚棠詫異的看著沈敘白。
從前的沈敘白不是這樣的。
若是看畫展,即使頭一天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也會早早起來收拾自己。
在畫畫這件事上,沈敘白對別人要求高,對自己的要求更高。
這一次,是沈敘白個人首次國內畫展,對於他的來說意義重大,他不可能如此兒戲。
“畫展馬上就要開始了,怎麼還穿著便裝?”
沈敘白聽出了阮驚棠語氣中的質疑,揉了揉烏黑的眼眶,隨便編了個理由。
“昨晚太激動了,一夜沒睡,你先去,我等會就到。”
阮驚棠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笑容都多了一絲真誠。
“我就知道,這麼重要的日子,你肯定一夜沒睡,下次不能這樣了。記者應該已經到了,不能讓記者久等,我先過去,你快點來。”
沈敘白點了點頭。
“好。”
得到沈敘白肯定的回答,阮驚棠頭也不回匆忙離開。
若是她像平常一樣,抱一抱沈敘白,或者細心一點,就能看到沈敘白藏在身後的行李箱。
可她太想今天的計劃順利完成,自然而然忽略了身邊唯一的細節。
沈敘白目送阮驚棠離開,提著箱子下樓,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屬於他們的家,頭也不回的離開。
地下停車場,阮驚棠手裏拿著薄薄幾頁紙,她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會真的要當著眾多記者的麵宣布沈敘白的作品全部都是由宋斷雲代筆嗎?
她真的要摧毀沈敘白嗎?
她再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
距離畫展開場時間越來越近,阮驚棠將紙疊了起來,放到包包最深處。
畫展門口,看到阮驚棠過來,圈內的人都圍了上來。
“驚棠,你總算是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我早就看那個沈敘白不順眼了,驚棠姐,你快宣布沈敘白的所有畫都是由斷雲哥代筆的。”
阮驚棠冷冷撇了一眼說這話的人。
程家二公子,沈敘白的死對頭,恐怕等這一天等了許久。
阮驚棠冷哼一聲。
“我宣不宣布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警告你們,就算沈敘白今天過後是一條狗,他也是我阮驚棠的狗,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最好不要在敘白麵前亂嚼舌根。”
眾人一臉吃驚的看著阮驚棠,怎麼回事?風向怎麼突然變了?
他們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問,畢竟阮驚棠現在是沈氏的一把手,掌握著他們公司的命脈。
畫展的安檢極其嚴格,盡管是阮驚棠,也不得不接受安檢。
一群人七繞八繞安檢完後,終於進入到了主會場。
進入主會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白色的牆壁光禿禿的,所有的畫作全部不翼而飛!
阮驚棠想要抓住安保人員問清楚,可現場一個安保都沒有,甚至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她掏出手機,打給沈敘白,無人接聽,打給宋斷雲,還是無人接聽。
她一遍又一遍撥著沈敘白的電話,腦海中全部是這些天沈敘白異常的行為,難道沈敘白早已經知道她的計劃,所以才策劃了今天的這出戲,目的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不,不可能!她不相信沈敘白會這樣做。
她瘋了似的回到家。
家裏的鐘點工阿姨還沒走,看到阮驚棠回來,遞給阮驚棠一個文件袋。
“沈先生讓我轉交給您。”
阮驚棠將文件袋扔到一邊,拉住鐘點工的手。
“敘白,他......他去哪了?”
“我聽說是去意大利了,都走了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