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醫院一別之後,裴景川好幾天沒再出現在兩人的家裏。
蘇瑾萱明顯感覺到自從上次抽完血後,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沒有去醫院治療,隻是吃著醫生開的一些藥,到現在,這些藥已經不能緩解她的疼痛了。
她的胃常常如刀絞一般,甚者連帶著背部腰部也劇烈的疼,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內部撕扯、擠壓,每天痛不欲生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法生活,隻好吃一些麻醉性的藥物。
感受不到疼痛後,她有時也會偷偷的想著自己會不會痊愈了,可是藥效退去後痛苦又把她拉回了現實。
又是一個深夜,蘇瑾萱剛服下緩解疼痛的藥物,便接到了裴景川的電話。
電話那端男人語氣冷漠又疏離:“馬上來朗月居,我隻給你二十分鐘。”
蘇瑾萱本不想去,她剛吃完藥,身體還難受的厲害。
可裴景川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去。
“你如果不來,我現在就斷了他的藥,我敢保證,沒有我的允許,不會有一家醫院願意接收他。”
不等她回答,電話那端的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瑾萱苦笑了幾聲,便起身穿衣服準備趕網朗月居。
黎寒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不管。
在被蘇家領養回去前,都是黎寒在保護她,孤兒院的日子並不好過,她瘦瘦小小的,總受那些大孩子欺負,吃不飽是常有的事,那時候黎寒總是會把自己的飯分給她一半,後來為保護她和其他人打架,身上經常沒一塊好肉。
現在黎寒病了,她們還需要裴景川的幫助。
是她把黎寒牽扯進她和裴景川之間,要不是當初讓黎寒假裝是她的新男友,裴景川也不會這麼為難她們吧。
蘇錦萱靠在車上,腹部的疼痛讓她有些難受,於是她又拿出藥吃了兩片。
她笑了笑,想起了黎寒那假小子的模樣,她也問過黎寒為什麼總是要裝作男生。
黎寒隻是笑著對她說,扮成男生,就不會有人來和蘇瑾萱搭訕,也不會再有人欺負她們了……
過了一會,車便停了下來。
蘇瑾萱剛走到朗月居門口,一旁的服務生就把她帶到了裴景川所在的包廂內。
她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裏麵煙熏繚繞讓蘇瑾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徑直朝裴景川的位置走去,周圍的人打趣道:“裴總,嬌妻在側,還敢再叫蘇大小姐來啊”
裴景川笑了笑,拿了杯酒對眾人說道:“我家安安想進娛樂圈做番自己的事業,以後還要麻煩大家多多關照了!”
“我和安安都喝不了酒,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我給大家叫了個能喝的過來!”
裴景川將手中的酒遞到了蘇瑾萱麵前,示意她喝下去。
蘇瑾萱接了過來,可她卻不敢喝,她還沒有和黎寒好好道個別,也不知道那死丫頭知道了會不會怪她。
見蘇瑾萱久久不喝下,裴景川掏出一疊錢放在她麵前,冷笑了幾聲。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我給你。”
“你喝一杯我就給你一疊,這買賣劃算吧,以你現在的姿色,在別的地方陪酒可拿不到這麼多。”
蘇瑾萱絕望地笑了笑,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滿滿一杯烈酒灌進喉嚨,流進胃裏。
胃裏灼燒的疼痛像是死神的召喚,蘇瑾萱忍不住皺了皺眉。
裴景川像是對她的表現不滿意一般,一杯酒接著一杯酒遞了過來,而蘇瑾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下去。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蘇瑾萱再也堅持不住,跑到衛生間裏吐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吐的鮮紅的洗手台,她無奈地笑了笑,清理幹淨後,她便又回到了包廂,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她的臉已經白的嚇人,可手上的酒就沒停過。
裴景川看著她這副模樣,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他用力拉住蘇瑾萱拿起酒杯的手。
“你為了那個男人,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蘇瑾萱抬起頭,和裴景川四目相對,笑著點了點頭。
裴景川將幾疊錢扔向她,語氣冷的嚇人。
“拿上你的錢,滾出去。”
蘇瑾萱蹲下身撿起散落的錢,一張,兩張......
裴景川嗤笑,忍不住嘲諷著:“蘇瑾萱,你怎麼這麼賤。”
蘇瑾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撿著錢。
直到撿起最後一張,蘇瑾萱猛地站起來,卻差點摔倒。
裴景川想上前去扶她,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勉強擠出笑容,看向裴景川:“裴總,以後有這種賺錢的好事記得叫我。”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隻是沒走兩步,便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