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蘇瑾萱躺在病床上,隻是這次,她不是一個人在醫院。
她發現病床上趴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裴景川,她有些恍惚,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剛剛還在睡夢中的人此時突然驚醒,隨即一把抓住蘇瑾萱的手。
四目相對間,兩人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裴景川率先打破沉默。
“抽了這麼點血就暈了,看來你離開我過得也不怎麼樣啊。”
蘇瑾萱沒有回答,隻是直愣愣的盯著麵前的男人,她眼裏流露出的不舍卻讓裴景川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一瞬間,蘇瑾萱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裴景川,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該怎麼說?
說蘇父承諾隻要她離開,他就會停止對裴家的商業狙擊?
還是說她從未停止過愛他,說新男友隻不過是讓他死心的幌子。
亦或是她在裴景川需要肝移植的時候,買了最早的航班回來和他配型,並且將自己的肝分給了他一半。
那時的蘇瑾萱是想和裴景川坦白一切的,可是在她等待裴景川蘇醒的時候,蘇父率先找到了她。
那天蘇父告訴她,原來她的母親,是被裴景川的父親迷暈送給了蘇父,而她母親最後也是被裴景川的父親滅口。
而那場害死裴景川父母的商戰,背後主導人也是蘇父
她竟然愛上了仇人的兒子。
他們之間隔了血海深仇。
在生命的盡頭,她突然想自私的活一次,她自顧自的吻上裴景川的唇,流淚不自覺的往下流。
裴景川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女人委屈巴巴的走了進來。
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裴景川猛的推開蘇瑾萱,回頭見來人是葉安安,立馬換上欣喜的表情迎了上去。
葉安安肩膀微微下垂,雙眼泛著淚光,看起來十分委屈。
“景川,我剛換完婚紗出來你就不見了,他們說你接了個電話就急忙走了,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
“你拋下我,就是來找她嗎,你難道還愛著她嗎,你忘記她對你做的那些事了嗎?”
裴景川瞥了蘇瑾萱一眼,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想多了安安,當初我跪在她麵前求她別走,你知道她怎麼做的嗎?”
“她牽著她傍上的新男友,拿一杯水從我頭頂澆下去,說我不配,說我沒資格再跟她在一起,看見我胸口這道疤了嗎,就是這個女人拿刀捅的。”
“安安,不是誰都有你這麼善良的,我來這裏也隻不過是擔心她死在這裏對公司影響不好,畢竟憑著這個癡情的人設,公司股價上升了不少,現在她還有利用價值。”
聽完裴景川的解釋後,葉安安開心的撲進他的懷裏,裴景川則是用力的抱住了她,仿佛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蘇瑾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裴景川的那些話提醒了她。
他們之間永遠都回不到過去了。
他們這一世,隻能是仇人。
可是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愛他了,看著他們甜蜜的模樣,心為何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
兩人溫存片刻,葉安安突然掙脫裴景川的懷抱。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怎麼解決這個女人啊,我可不想被別人罵是小三!”
裴景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開口:“傻安安,過段時間我就會宣布和她分手,然後將她做過的所有事都公之於眾,到時候大家隻會去罵她,我一定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畢竟當初要不是你把肝捐給我,我估計早就死了。”
葉安安激動的跳起來親了裴景川一口,裴景川一把接住了她,兩人當著蘇瑾萱的麵難舍難分的吻了起來。
此時蘇瑾萱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剛剛裴景川的一番話在她腦子裏轟然炸響,隻感覺渾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的肝明明是當初自己捐的,怎麼現在變成了葉安安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