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給梁姨道歉,她那雙手可是拿來彈鋼琴的!”
“青嵐,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善妒的人嗎?卿雲隻是我的大學同學,借宿一晚你就吃醋傷害人家最寶貴的手嗎?”
父子倆居高臨下看著在地上扭曲身體的南青嵐,毫無憐惜。
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將南青嵐當作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南青嵐眼裏噙著淚,始終不願意低頭道歉。
“這和我沒關係,明明是……”
梁卿雲雙指抵住額頭,作勢要暈。
陳向鬆毫不猶豫地抱起她,轉頭怒視南青嵐。
“她都這樣了,你還要狡辯什麼,一定要我對你失望嗎?”
同樣是彈鋼琴的一雙手。
梁卿雲的手就一點傷害都不能受。
她的手就可以又斷手筋又碎手骨。
明明從前不是這樣的……
剛戀愛那幾年,陳向鬆視她的雙手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重。
偶然的磨破掌心,他非得給她掛上萬的專家號。
南青嵐笑罵他浪費錢,他隻說為了她的手,一切都值得。
思緒回到現在,南青嵐直直看向陳向鬆,她沒有說話,隻是一道眼神,便勝過千言萬語。
他被她眼中的失望刺到,這才發覺自己的態度實在不像一個好丈夫。
思及此,陳向鬆軟下脾氣。
“剛剛我隻是有點著急了。”
他把梁卿雲交給陳慕卿照顧,自己上前扶起南青嵐。
“手痛不痛啊……”
南青嵐沒有回答他,任憑陳向鬆包紮自己看不見一塊好肉的左臂。
陳慕卿也湊了上來,小聲說著媽媽對不起。
關心的話語熏得鼻頭一酸,南青嵐心裏那沒骨氣的希望也隨風瘋長,就快要將她吞噬。
差點,她又要對這父子倆軟下心。
突然,急切響起的鈴聲阻止了她的呼之欲出。
“先生,你預約的瑞士簽證時間已經到了。”
陳向鬆聞言有些著急,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重。
“青嵐,快出發吧。”
還沒等南青嵐反應過來,那三人已經走出客廳,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她低頭看著自己被鮮血洇濕的繃帶,將苦澀咽回了喉間。
車裏的氛圍很微妙,南青嵐坐上副駕駛後就轉頭看向窗外。
“梁姨,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啦,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陳慕卿和梁卿雲坐在後座,小聲說著話。
“我都可以,隻要是慕卿送的我都喜歡。”
反光的車窗上是陳慕卿對著陳向鬆擠眉弄眼,他的小手還過去戳戳陳向鬆。
他們以為南青嵐看不見他們的小動作。
其實,她連陳向鬆和梁卿雲的眉目傳情都看得見。
南青嵐輕輕歎了口氣,在車窗上哈了口氣,遮掩住這刺眼的一幕。
簽證大廳人來人往。
梁卿雲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南青嵐和陳向鬆父子倆在填寫去往瑞士的簽證。
在一切快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一道不友好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