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晚宴時,我一個人在後麵追著,江硯把步伐放的很快,滿眼隻有黎青青。
母上看見我後,勒令讓我跪在滿是小石子的台階上。
來往的小鬼捂嘴偷笑。
“青青姐都回來了,她怎麼還有臉繼續留下來啊?”
“在這還不嫌丟人。”
我抱著大肚子跪了將近兩個時辰,屋內的人才允許我進去,我行動不便,最後還是侍女扶我起來的,見狀母上臉上陰沉的厲害。
“我當年懷阿硯的時候也不見得這麼虛弱,你還沒有裝夠嗎?快滾進來伺候青青。”
“不要臉的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臟事,否則帝妃的位置怎麼可能是你的!”
聽著她的謾罵,我早已無關痛癢。
在她眼裏,隻有黎青青才配得上帝妃的位置,是我不知廉恥主動爬上了江硯的床。
哪怕我已懷胎十月,她也巴不得我早點死了給黎青青讓位。
江硯麵色動容,似乎有些不忍,剛想開口就被黎青青打斷。
“江硯哥哥,我腰好痛哦。”
江硯忙趕過去護住她的細腰,差點把我撞到。
“怎麼會腰痛,是不是站太久了?等會我讓禦醫給你瞧瞧。”
黎青青像是全身沒骨頭般直往江硯懷裏倒,江硯也不拒絕,索性直接把她攔腰抱起。
我徹底被無視,隻得在母上狠厲的目光中,跪到腹中刺痛,跪倒全身發麻,跪到身下流出濕膩的鮮血......
我唇齒慘白,腹部傳來的陣痛差點讓我暈厥。
母上看到後嫌棄的捂著鼻子。
“賤貨你要毀了我的房間不成?給我滾出去!”
“你肚裏的孽種死了才好,隻有青青才配的上我們冥界帝妃的位置,你識相點,別總給青青添堵。”
我倒在地上強撐著半邊身子,冥界帝妃?這名號誰愛要誰要,我溫以榛不稀罕。
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江硯,進了冥界。
要是能再來一次,我必護我族人到死,哪怕化為血水。
我身上的體溫逐漸冷下去,我好想問問江硯,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的族人!
我艱難的爬起,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還沒出府門,就聽到屋裏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江硯哥哥,我和那個賤人比,誰的技術好?她身材那麼肥那麼醜,肚子上全是紋路,你肯定嫌惡心吧。”
“青青今晚任你處置,好不好?”
她身上一絲不掛,在江硯身上賣力的挑逗。
自從肚子漸漸大起來後,江硯已經好幾個月沒碰過我了,每次我主動抱住他時,他都以肚裏的孩子為理由,說不想傷了我的身體。
原來,他是嫌棄我肚子上的紋路和發福的體型。
那不堪入耳的喘息縈繞,我心中泛起一股惡心。
很快,我很快就要離開這了。
從府上出來後,我並未直接回寢府。
而是去了忘川河,我呆滯的站在河邊,無數的蟲蛇對我虎視眈眈。
走之前,我為江碩留下了最後一份大禮。
冥界的天氣素來陰沉,凜冽的寒風刮在我身上,我卻並不覺得冷。
忘川河,黃泉路和冥界之間的分界線。
那裏蟲蛇遍布,河水也是血黃色,凡人跳下去,會立刻被腐蝕的骨頭渣都不剩。
下一秒,我毫不猶豫的跳下。
我是鮫族的罪人,現在,我也該下去陪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