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鮫族最有希望成仙的神女。
大喜之日,妖族公主黎青青和我未婚夫裏應外合,帶領蛇魔誅我全族。
我自毀鮫珠以死相拚,即將化成一灘血水時,是江硯憑一己之力護我全族,把我娶進冥界。
他說從此我就是冥帝夫人,必讓蛇魔付出代價。
可當我腹中懷子快值生產時,卻撞見白無常勸他。
“冥帝,你為讓黎青青不在忘川河受蝕膚之苦,執意拔去鮫人的鱗片為她煉藥,這是冥界大忌!”
“您娶帝妃就是為了這些嗎!”
江硯冷哼一聲。
“哪怕是遭六界譴責,我也看不得青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至於溫以榛,鮫族隻需留她一人。”
“既然已是冥帝夫人,她就該為我著想。”
原來,所謂的付出代價隻是緩兵之計,隻為保護黎青青,我的族人就必須經曆拔鱗之痛。
事已至此,這場戲,該結束了。
“鮫族從未作惡,守護萬千海域,您這樣做辜負帝妃的一片癡心,更對不起天下蒼生!”
“為了一個妖族的極惡之人,你要成為六界的罪人嗎?”
白無常氣的渾身發顫,江硯不耐煩的冷哼一聲,他站在往生鏡前,貪戀的看著鏡中的女人。
“青青單純善良哪裏惡毒了?哪怕是遭六界譴責,我也看不得青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護著的人,誰敢說她一句不好!”
“溫以榛既然已是冥帝夫人,她就該為我著想,鮫族的一切都是和她無關,我會對她好。”
白無常氣的不輕。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黎青青傷帝妃在先,您還要助紂為虐?”
“如今帝妃身懷帝子,她該如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提起孩子,江硯怔愣了幾秒,隨即冷笑一聲。
“帝妃的位置都是她的,還讓她為我生兒育女,難道我給的還不夠多嗎?”
我站在幽府外腿下一軟,什麼酆都冥帝的妻子,在他眼裏,孩子是對我的施舍嗎?我根本不在乎他自以為是的一切。
我心灰意冷的趕往寢府,一路上我不知自己動了多少離開的念頭。
磕磕絆絆的回到殿內,我徹底撕下偽裝,泣不成聲。
原來他所謂的付出代價,是讓我的族人經曆拔鱗之苦,痛不欲生,成為黎青青的藥引。
黎青青根本沒有受罰,哪怕是在極惡的忘川河也被他好生嬌養,用我族人為她續命。
這就是冥界帝王信誓旦旦給我的承諾?為了保護黎青青竟願意娶我這個鮫人為妻。
他對她一往情深,可憑什麼用我的族人為黎青青做嫁衣?
我不自禁的攥緊垂在身側的手。
江硯,這場戲,該結束了。
我定要你,萬劫不複。
我耗盡內力抹去三生石上的姓名,自斷情路。
當初他求婚之時,雖急但對我從未敷衍,鳳冠霞帔,八抬大轎,六屆皆知。
如今,我也要天地皆知,是我自行了斷了和他的情路。
腹部突然傳來刺痛,我極力壓製內力的躁動,抹掉最後一筆後,門外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是江硯來了,見我捂著肚子,他抱著我的同時眉眼盡顯擔憂。
“哪裏不舒服?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目光一滯,趁他不注意將三生石隱去。
“沒事,就是剛剛走的急了些。我生產在即,想讓姐姐來陪陪我。”
我緊張的望向他,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到一分一毫的悔意,他嘴角一怔,不敢再看我的眼睛,隻是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是我想的不周到,但你姐姐畢竟身兼數職。”
“要不把黎青青接來伺候你,就當施舍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當年的事,她也是被逼的......”
他把好話說盡,她是被逼的?那我的族人呢?就活該去死嗎?
我恨的唇齒打顫,卻還要故作輕鬆說道。
“嗯,當年的事我釋然了,把她接過來吧,她的苦難也該夠了。”
他神色有所鬆懈,輕柔的摸著我的臉。
“阿榛,你善良的讓我心疼。”
心疼?他心疼的,另有其人才對。
對著他我牽強的扯起嘴角,心裏想著忘川河再過五天就會開放。
到時,我們一別兩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