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溫室發揮了巨大作用。我們提前準備,作為a城最大的避難所,
不到一周便收留了近萬人,全國電視台播報關於我們溫室的善舉。
基地的「滿月」慶祝也在籌備中,我們準備慶祝這小小的安寧。
這個時間段稀缺的蛋糕,新鮮的蔬菜,沒有加工過的肉類——我們拿出了此刻珍貴的天然食材打算讓溫室的住民們吃頓好的。
盛大的煙花點燃天空,標誌著慶典的開始。
人群歡呼,自極寒降臨以來第一次聽到大規模的笑聲,
我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分。
時雲樂卻突然抱著童童麵色焦急地跑來,將我扯進基地唯一地坦克裏,問什麼也不說話。
「你幹什麼呀??哪裏出狀況了?不是安排好了今晚所有人援救計劃暫停嗎?」我被他的樣子也調動地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瞳仁微縮,額頭全是汗,隻顧著用對講機讓行駛員出發去機場。
我徹底惱了,把睡著的女兒從他懷裏抱出來放到旁邊座位上,直接叫停行駛員。
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怒問道,「什麼機場?現在去機場幹什麼??」
眼見著我叫停坦克,他神色終於徹底慌亂下來,繃緊下頜垂下頭,
旁邊的微型電視播報著最新新聞采訪,秦回舟的聲音響起,「我們的溫室呢......」
我震驚地看看著屏幕裏秦回舟的臉。
秦回舟還建了個溫室......?他什麼時候?哪來的錢,他......?
我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向時雲樂,不可置信地開口,「你......?」
時雲樂抬起頭,眼角沁出一滴淚,咬著牙顫抖著說,「我之前是他的人。」
「溫室已經被點燃了,那個材料是可燃地,這裏很快就就被全毀了......我們現在就得走......」
霎那間,如被驚雷霹靂擊中般的,我腿一軟,幾乎站不穩。
時雲樂忙伸出手牢牢扶住我,我反應過來,揚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幾萬人......!這裏麵有幾萬人!」我的眼淚劃過臉龐,聲淚俱下地朝他吼道,
熟睡的女兒被吵醒,哇哇大哭起來朝我們要抱抱。
我一把抹去眼淚,抱起孩子塞到他懷裏。
揪住他的衣服道,「這件事我們沒完。」
「你最後知道叫我們,你還是個好孩子。你還是個仙家人,心裏也該有所謂的正道。接下來,做好事,好嗎?」
我匆忙之下,握緊他的肩膀咬緊牙關勸了幾句,時雲樂低低地點頭,不知道聽進去沒,
但我也沒管了,急著跑回外層已然火光一片的基地。
按停了徹響的音樂,我拿起麥克風,「所有人,不要慌亂,保護好老人小孩!外麵出現火災。有序退場救場!」
上層還有睡覺的群眾,有一部分人上去轉移。剩下的人們和我一齊救火,
準備取下滅火器時,時雲樂的聲音響起,「滅火器是壞的!取後麵水管救火。」
人們蜂擁而上水管。
時雲樂目光如炬緊盯著我,我轉身跟上人群。
萬幸,水管裏確實有水。水柱噴湧出來的那瞬間明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團隊裏有退休的消防員,指揮著人們有序的滅火,一切也是亂中有序。
還好算得上發現及時,大火撲滅的不算慢。
很多人的防寒服被火損壞,我招呼他們迅速回內室。
安撫了無數瀕臨崩潰的人們,大多數人都回去休息,我略微鬆了口氣。
盯著大火留下的小片狼藉陷入沉思。
最外麵那幾層隔熱層被燒毀,溫室一部分區域的保暖性大幅下降。但此時的全國運輸成了個大問題。
「童童交給王媽,已經睡著了。」
時雲樂不知道從冒出來,聲音低低的。我答應了聲,
「......對不起,」半響,他開口道,頭垂的比烏龜低。
我歎了口氣,「今天,是不是累到了?」
他徹底繃不住,從喉嚨深處嗯了聲,眼淚滴落到地上,上前一步想埋到我的脖頸裏,
「停停。」我懸崖勒馬,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解釋一下吧,所有。」
他怔了片刻,最後還是顛三倒四地開始講述了起來。
總結起來也不複雜,大致內容就是時雲樂很缺錢,而秦回舟此前不知什麼時候拿了我爸的一個海外賬戶,也有錢了。
便暫時答應幫他做事,但後來實在良心過意不去blabla。
他越說哭得越厲害,好像生怕我揍他。最後我實在聽不下去,讓他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電視台的人便火速趕來播報溫室前一夜的狀況,
溫室維修所需的材料告急,我通過電視台想全國人民尋求幫助,當天就有人來聯係我說自己有渠道可以送。
我們溫室的事跡傳遍全國。當地的政府也和我們聯係。當然如今所有資源緊缺,他們能提供的有限。
我對政府人員隻有一個請求,就是抓住防火的人——秦回舟。
由於證據並不充足,他們隻暫時告知我他們會盡力。
溫室如期浩浩蕩蕩地開始了加固以及擴張,我的手機卻突然躺進來一條未知聯係人短信,
「喜歡我給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