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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清潤的聲音傳來，“大哥，那幫乞丐你處理了嗎？這事若傳出去，隻怕小雪再也沒有臉麵出去見人了。”

大哥卻說：“我已經讓人把消息傳出去了，不出一日，消息便會傳遍整個京城。”

“什麼？大哥，小雪一向最要麵子，若是她知道......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大哥堅定道：“有我護著她，隻要她不作妖，怎麼可能活不下去！”

“可是小雪現在這樣已經擋不了阿玉的路，何必再......”

“我必須確保此事萬無一失！更何況，她從前那樣欺負阿玉，如今給她長長教訓，也是該的。”

“再說了，有你我護著，再怎麼樣也不會讓她真死了。”

大哥奪過二哥手裏的藥，動作輕柔地擦拭我的皮膚，語調詭異而又溫柔，“這是我們欠阿玉的，當初若不是阿玉拚命送信，讓我們早做準備隻怕我們全家都要死在那場叛亂裏了，隻要能讓阿玉選上攝政王妃，小雪她吃點苦，也算不得什麼。”

可當初，是我......

我掙紮著發出動靜，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二哥注意到我微小的動作，以為我是太痛引起的，立馬施針為我止痛，“小雪，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二哥輕柔安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瞬間淚如雨下。

一切還會好麼......

見我流淚，大哥還以為是他上藥的動作太重，弄疼了我，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是征戰沙場的“第一將軍”，此時卻失了方寸，手忙腳亂的為我擦拭淚水，看模樣，真是恨不得替我去疼。

他激動地嗬斥二哥，“你這藥怎麼回事，不是說不會疼的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要是小雪疼出個好歹來，休怪我不顧這些年的兄弟情誼！”

二哥也急得滿頭大汗，恨不能將畢生所學全掏出來救治我。

“小雪放心，阿兄就算舍棄家產，拚了性命，也要為你尋得最好的止痛良藥，一定不會讓你痛下去，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我努力程開眼，“阿兄，我真的還能好起來嗎？”

“當然！一定能好起來的！”

大哥也神情激動，言之鑿鑿，“你放心，若是你好不起來，大哥也削皮搓骨，陪我們小雪一起疼！”

多可笑啊......

他們一個比一個說得動聽，卻一個比一個心虛，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我的眼睛。

為了給一個養女鋪路，他們不惜殘害自己的血親，若爹娘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收養了阿玉。

我看著他們不似作偽的關切。

一時間竟真有些分不清，一向對我嗬護有加的二哥，從來事事遂我願的大哥，卻是輕信她人讒言，將我淩遲之人嗎？

我淚越流越多。

他們也越發著急，就連一向以鐵骨著稱的大哥，眼裏都淚花閃閃。

大哥握著我的手，柔聲細語，“怎麼了小雪，還疼嗎？別怕，大哥在這，永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豈止是疼，簡直是蝕骨剜心。

“是啊，二哥也在，別怕，二哥一定能治好你！”

若不是先前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恐怕我還真要被他們這幅麵孔給騙了。

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我是如何被人玷汙的。

淚水沾濕了大半棉枕。

當真心作偽，再多的溫情蜜語，也隻讓我覺得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