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嶼微愣了下,趕緊起身追上我。
他用力摁住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邊低聲道。
“希芸在這看著呢,你別無理取鬧。安安你心地善良,希芸得乳腺癌可能時日不多了,你也不忍心看著她抱憾而終。”
為了哄住我,他語氣裏是難得的溫柔。
我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那如果我說,剛剛問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呢?”
秦思嶼臉色瞬間變黑:“許安安,你一定要這樣不依不撓嗎?”
“是。”
他深吸了幾口氣,無奈地說道:“你更年期脾氣暴躁,我不跟你計較。現在希芸在這,我得陪著她,你先回房休息。”
我迅速轉身,快步走向房間。
臨進門前,忽然停住了。
回頭卻是空蕩蕩的走廊,還有樓下的歡聲笑語。
我的離席,倒是成全了這幸福重組的一家三口。
剛關上房門,我便失去了全部力氣,身體滑落到地上。
我崩潰大哭,後知後覺想起什麼,又趕緊捂緊嘴巴,不想讓哭泣的聲音傳出去。
慌亂地掏出包包的裏診斷書,淚水一滴又一滴落到紙麵上,有一滴正好落在“確診乳腺癌”的字上。
他們特意編造出來的乳腺癌,沒有發生在林希芸身上,而是發生在我的身上。
被愛的人總是那麼的幸運,不被愛的我,卻厄運降臨。
忽然一陣又一陣疼痛傳來,我使不上力氣,在地板上迷迷糊糊的昏倒。
過了許久,秦思嶼走了進來。
見我躺在地板上,皺緊眉頭,眸底閃過一抹愧疚。
他輕手輕腳的將我抱上床,“怎麼在地上睡著啦,地板陰濕對身體不好。頭上怎麼還冒汗了,是不是太熱,我現在就開空調。”
其實根本不是熱出的汗,而是痛出的冷汗。
可我此刻根本不想搭理他,緊閉著雙眼裝睡。
秦思嶼又拿出毛巾,輕柔地擦去我額頭的汗珠,最後給我蓋上被子。
“安安,我知道你現在氣在頭上不想理我,但我相信你總會想通的。”
“希芸查出癌症心情低落,我最近都要去陪著她,婚禮就隻能拜托你籌備了。”
“隻要你乖乖的配合好,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跟你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