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沉默,緊接著就是眾人發自內心的欣喜。
“我去,真假的?知南姐要回來了?想當年她體弱不得已去國外養著,如今我們終於能再見了。”
“而且我依稀記得,祈年當初找白意歡假戲真做也是因為知南體弱吧?”
“你沒記錯,年哥他當時毛頭小子一個,怕自己技術太莽撞了,萬一嚇到知南姐就不好了,這才在白意歡身上折騰的。”
聽到這,白意歡隻覺如墮冰窖,剛剛在床上的熱情已然化作恐懼。
她回想起她與沈祈年的初次,他不管不顧的直接進入,當時她疼的不行,他卻隻是笑著安慰她過會就好了。
原來,他不是不會溫柔,隻是覺得她配不上罷了。
“對了,年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行動?知南姐也回來了,你得盡快斷幹淨啊。”
提到白意歡,沈祈年的嘴角瞬間下壓。
漫不經心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漠出聲:
“你覺得呢?什麼時候?”
“嗯......要我說的話,那就她的生日會吧,到時候在生日會上把那些床照散發出去,讓她爸看看他精心保護的乖乖女。在床上是什麼浪蕩模樣。”
白意歡越聽越恐懼,那些說好不外傳的照片,約定了隻他自己看的照片,他居然要在生日會外傳,他居然是要她身敗名裂。
好惡毒。
白意歡將手上的文件袋攥的嘩啦作響,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
“這位小姐,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服務員看她身體發抖還以為她是生了什麼病,連忙上前關心一下。
白意歡轉過身來,早已在淚流滿麵,整個人悲傷的說不出話。
“我,我沒事。”
說完狼狽離去。
直到跑出好遠,她的耳邊好像還回蕩著沈祈年那無情的聲音。
“我恨白家,怎會有什麼愛情,從頭到尾都是利用罷了。”
白意歡彎下身子,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疼的她不能呼吸。
她雖然從小沒了媽媽,但他爸爸可以說是把她當成公主一樣寵溺。
可就有一點不好,爸爸總是逼著她做那所謂的大家閨秀,說媽媽就是那樣的好女人,讓她一定像媽媽學習。
可她膩了,膩了連微笑都是帶著公式的生活,膩了吃飯都要小口咀嚼的日子。
她日複一日的練習禮儀之法,終於成了上層圈子有名的乖乖女。
就在她以為她往後餘生都要如此機械無趣的度過時,她遇到了沈祈年。
在又一次練習舞步扭到腳後,她的腳已然紅腫到不能走路。
她被自行車撞到在車流湧動的大馬路上,車笛不斷鳴響催促,她急得滿頭是汗卻站不起來。
這時候他出現了。
猶如黑夜裏的神明,逆光而來。
他將車子橫在她麵前,為她擋住其他車的威脅,而後將她抱起來,對她微微一笑。
“小姐,你沒事吧?”
這是她與神的第一次見麵,她也一直在心底叫著沈祈年的另一個名字。
救贖。
再次遇到,是她被人下了藥,那人拎著褲腰帶就要壓上來,是沈祈年及時出現,一個勾拳將其打倒在地。
他紳士的將她抱回房間,可她藥性上來根本控製不住。
那一晚,她與神明共度春宵。
之後在爸爸身邊遇到他時,她是震驚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可身體卻被慢慢吸引,靠近,直至沉淪。
她一直以為沈祈年是她的天,做什麼他都可以替她頂著。
可現在,天塌了。
原來她自以為浪漫的邂逅,不過是一場為了複仇的精心算計。
五年了,人的青春有幾個五年呢?
這些年她被沈祈年誘惑著在各個地方都放蕩過,他像一束自由的光,將她拖出爸爸為她製定的這些條條框框。
她還總是隔三差五的試探爸爸的態度,想著什麼時候和他坦白,然後與他結婚,相守一生。
現在看來,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個可憐少女的幻想罷了。
臉上有點癢,眼睛更是痛到沒邊。
白意歡一摸臉頰,還是濕乎乎的,原來她的哭泣從未停止。
她站在寒冷的大風中,有種不知道去哪的迷茫。
幾乎有一瞬間,她在想要不她與沈祈年同歸於盡吧,這樣爸爸就不用因為她而受刺激了。
也就是這時,懷中電話急切的響起。
“乖寶?馬上到你生日了,爸給你建了個新的舞蹈班,上次那老師也忒不專業了,居然讓我乖寶摔成那樣!心疼死爸了。”
白意歡聽著爸爸的關懷就有些繃不住了,哽咽直接從喉間溢出。
“喂?乖寶?你咋了?不想學舞蹈了?也沒事,爸也不是非得勉強你,你開心就中,那這班咱不上了,你別哭了嗷?”
“怎麼還哭呢?乖寶,那誰讓你受啥委屈了是嗎?你說出來,爸去幹死他!”
聽著爸爸真心實意的關懷,白意歡哭著哭著就笑了,她以前是多麼笨啊,居然覺得爸爸的關心是種束縛。
她擦幹眼淚,看向沈祈年的方向,淡淡開口:
“爸,沒什麼的。一點小事罷了。”
“對了,你不是總說我到年紀結婚了嗎?你上次和我說的誰來著,讓我去相親,你給我安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