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方冉死了，

抑鬱自殺。

她的丈夫患有弱精症，

她為他做試管。

卻因為質量5次生化，

最後卻死在小三懷孕的第四個月。

被推進火化爐的那天，

是她丈夫和小三程霜的婚禮。

我為了幫姐姐報仇，

主動獻身。

朱文烈睡完提上褲子，

“你知不知道，你和方冉的眼睛一摸一樣。”

他拍了拍我的臉，露出嘲諷：

“電視劇看多了吧，報仇？”

1、

姐姐方冉剛火化不到一個月。

她的丈夫就另娶了他人。

他的小助理程霜，懷孕四個月。

婚宴剛結束。

我便爬上了他們的婚床。

布置喜慶的酒店房間內。

朱文烈捂住我的嘴巴，平穩了自己的氣息。

才接起響了好幾次的手機。

“你煩不煩啊，不是跟你說過我在跟兄弟們慶祝呢！”

朱文烈一臉不耐煩。

我惡作劇地就扭動了一下。

惹得他發出一聲悶哼。

眼神警告地看著我。

因為距離很近。

清楚地聽到程霜質問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你是不是和沈漾在一起！！”

在朱文烈辦公室與程霜的第一次見麵。

她落坐在老板椅裏，冷眼掃過我大腿處殘損的絲襪，懶散地撫摸著隆起的肚子。

穩操勝券的樣子，可不像如今的歇斯底裏。

“朱文烈！今天是我們結婚第一晚！”

“你胡說八道什麼！要不要我開個直播你才信我？”

“啊…沈漾，你不要臉…！”

程霜崩潰地怒吼戛然而止。

朱文烈將電話丟到一旁。

掐著我的腰收緊了力道。

“故意的？這麼玩？”

“不比你會玩，還想直播現場啊。”

朱文烈戲謔勾唇。

我輕笑，指尖滑過他的喉結。

男人眼裏冒著火熱。

身下緊緊貼著我。

緊張的神色換上亢奮。

壓下來的時候，我聽到他低啞地聲音。

“你眼睛真漂亮…”

“你…留點力氣回家交差…”

“寶寶你好香，在你身上，我可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氣。”

......

2、

朱文烈是在半夜離開。

離開前特意換了一套新衣服。

可身上那股黏膩的女士香還是沒躲過程霜的鼻子。

“朱文烈，你不要太過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一晚！”

朱文烈最煩程霜這幅狗鼻子的摸樣。

“程霜，你別搞得自己多高潔，你爬上我床的時候不挺開心的。”

朱文烈輕佻地撫摸著她隆起的肚子，挑眉勾唇。

“還是想要了？”

“我還沒玩過孕婦呢，要不試試？”

程霜氣得全身發抖，一巴掌揚起，落在他的脖子上。

朱文烈隻覺得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怒罵了一聲。

還沒反應過來。

接二連三地巴掌和拳頭便落在他的身上。

他想還手，可目光對上那肚子。

又憋了回去。

躲閃著逃進了衛生間。

…

我刻意出現在程霜麵前。

將一個套子丟到她麵前的收銀台上。

沒丟準，套子落進了她的購物車內。

“Sorry~”

我笑眯眯地撿出套子遞給收銀員結賬。

“沈漾，你不要臉！”程霜惡狠狠地將購物車撞向我。

我沒躲。

購物車撞上我的小腿骨上。

鑽心地刺痛感直達大腦。

我忍著痛，拿起套子離開。

程霜沒撒夠氣，拉著購物車追上來。

大著肚子的程霜追上我的時候已經有點氣喘。

“小心點啊，別出了事賴我。”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她的肚子。

程霜喘著氣警惕地後退一步。

下巴卻還是高傲地仰著。

“沈漾，我警告你，離朱文烈遠點，別勾引別人的老公！”

程霜趾高氣昂，提高了嗓門，故意吸引路人的圍觀。

還特意手扶著腰，挺著肚子。

我靜靜地看著她撒潑。

隻覺得可笑，又心疼。

姐姐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可她的性格，做不出程霜這樣。

隻是默默的忍受，直到自己信念崩塌，也不求助任何人。

我看戲一般打量著程霜。

直到她的底氣越來越弱，才慢悠悠地開口。

“朱太太，你是不是覺得女人隻有靠朱文烈才能生存呀？”

“你......”

“還有，搶別人老公這件事，聽說，你經驗很豐富喔，前輩~”

程霜臉色瞬間鐵青，剛才的囂張一掃不見。

“溫馨提醒。”我微微靠近她，壓低了聲音，“你這孩子來之不易，可得小心啊，不然朱文烈可不要你啦~”

程霜眼睛忽的睜大，手不由得附上肚子後退了一步。

我很滿意地看著她這副表情。

“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呀，朱太太的故事可真精彩。”

我心滿意足地離開。

後視鏡內，程霜還站在原地，胸口起伏的程度，看來是氣得不輕。

這就受不了了嗎？

我姐姐遭受的可不及她現在的千分之一。

3、

我叫沈漾。

和方冉是親姐妹。

出生在一個可悲的家庭。

每當父親半夜踏入我們的房間時。

是姐姐拚了命地護著我，將我推出家門。

母親為了保護我們，被喝醉酒的父親打死了。

落荒而逃的父親被撞死了。

5歲的我們成了孤兒。

我想，姐姐以後都不用半夜驚恐地盯著房間門了。

進了孤兒院。

挨打挨餓成了家常便飯。

姐姐護著我，把她的餐食給我吃。

後來，家境優渥的外國夫婦來領養小孩。

隻要一個。

姐姐想方設法把我推了出去。

她說，等以後我過上好日子了。

再來接她。

至此我們失聯了20年。

25歲那年，我終於找到了她。

約定等我博士畢業後就回國找她。

她說會介紹她的丈夫給我認識。

她的丈夫是個好人，對她很好，疼她愛她。

而且還是海城的最有名最大的企業家。

她還說，說不定那時候我就可以當姨媽了。

我提前了半年畢業，歡天喜地回國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卻是在冰冷的殯儀館裏見到她。

方冉一個人安靜地躺著。

消瘦、憔悴。

蒼白的臉上呈現著…解脫。

“你是她妹妹？你怎麼現在才來，這姑娘可憐得很呦。”

殯儀館的大爺唉聲歎氣。

“聽說死在家裏很多天都沒人知道。”

“送過來的時候都沒人陪，自稱是她丈夫的人過來簽了個字就走了。”

每次傳達給我快樂、幸福的姐姐。

似乎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她口中那個對她疼愛有加的丈夫朱文烈，

正將方冉的遺物當廢品賣掉。

跟在他身後的女人挺著肚子，厭惡地踢了踢腳下的垃圾袋。

“真晦氣。”

我花了兩倍的價格從廢品大爺那買回了那袋東西。

是一堆衣服和被摔爛的婚紗照。

壓在底下的小箱子裏，是滿滿當當一堆使用過的促排卵針和化驗單。

我的姐姐。

好像沒有她說的過得那麼好。

4、

靜寂的停車場內。

朱文烈突然出現，鐵青著臉將我往安全通道扯走。

實習生陳可試圖阻攔，卻被朱文烈的氣勢嚇到，愣在原地。

他力道很大。

我被甩撞到牆上。

背部傳來陣痛。

朱文烈不給我反應的機會，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地低吼。

“你為什麼要去招惹程霜？！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陪葬！”

我痛苦地拍打他的手臂。

直到我快窒息，他才甩開手。

脖子間傳來灼熱感。

我緩了好半天，才直起身子。

用盡力氣甩他一巴掌。

“你瘋了沈漾！”

朱文烈揚起的巴掌落下的同時，我將自己的臉迎了上去。

巴掌距離我臉幾毫米的地方停住。

我們的眼裏都帶著怒氣。

朱文烈摟住我脖子將我拉近。

壓低了聲音警告我：“沈漾，怎麼玩我都陪你，但別動我孩子！”

縱使我現在恨不得再扇他幾巴掌。

理智還是讓我憋出了一些淚花。

我用力將他推開。

指著自己破皮又淤青一大塊的小腿。

強忍著淚水，委屈又倔強。

“你要不要去查一下超市的監控，我這傷是怎麼來的？我有沒有對你老婆說一句重話，動一根手指！”

朱文烈愣住。

略帶遲疑地掃視我的傷口。

“你…”

“朱文烈，你覺得我對朱太太這個位置感興趣？”

“你答應了給我融資，錢呢？錢呢！！”

“你就是個騙子！”

5、

“體外人造子宮這場醫療革命，不僅重構人類的文明，生殖解放，更是女性掙脫束縛的裏程碑......”

和朱文烈正式見麵那天。

是在“人造子宮”醫療技術研討會。

這是我讀博時候就開始深研的技術。

一生不孕帶著遺憾離世的養母是影響我選擇這個專業的原因。

作為投資人。

朱文烈這幾年一直在醫療科技行業徘徊。

這次的研討會是我接近他的敲門磚。

絲質V領襯衫，高腰鉛筆裙，紅唇。

經典的女性職場穿搭。

是朱文烈後妃群裏統一的風格。

溫和、儒雅，是朱文烈給人的第一印象。

運籌帷幄、深不見底，是朱文烈身上商人顯著的特色。

“說來見笑了，我對沈小姐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我不由得心裏一顫。

“那說明，冥冥之中，我和朱總的緣分不淺。”

談話似乎很順利。

朱文烈的專業性不可否認。

進了電梯，實習生可可小聲說道：“沒想到朱總本人比雜誌上看著還要有魅力。”

“崇拜他？”

可可抿嘴，臉上露出羞澀。

......

可朱文烈是誰啊。

十幾年的商人。

掌握著這場遊戲規則的開發者。

卻又遲遲不下達指令。

讓我進退兩難。

融資時間緊迫。

實驗室已經快揭不開鍋。

我不得不親自出席各種宴會。

結識更多的商人。

一個年輕漂亮，急需錢的女性。

輕易就被人拿捏。

我喝得半醉從一群男人中逃脫。

摔倒在朱文烈的麵前。

“沈漾？”

“別碰我…”

“臭男人，隻會欺負女人…”

朱文烈開了間房。

我摟著他的脖子一同摔到床上。

“都欺負我，欺負我沒爸媽，你們都是壞人…”

我哭得委屈，蜷縮在朱文烈的懷中。

房間內燈光曖昧。

我裸露在外的肩膀感受到朱文烈的觸摸。

先是手指的試探。

接著是嘴唇探索。

從脖子到耳尖，再到我的眼睛。

我摟著他的脖子，輕輕抽泣。

“媽媽，我好累啊…”

......

6、

“漾姐，時間要來不及了。”可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朱文烈換上以往的溫和撫摸著我的臉。

“抱歉，是我失控了，今天什麼安排？”

我沒好氣地瞪著他：“飛香港，參加一個AI醫療研討會。”

“行。”

朱文烈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定了和我一個航班飛往香港的機票。

“正好躲一躲家裏那個，順便和你在香港玩玩。”

他說著扯了下衣領。

此時我才注意到朱文烈脖子上的幾道傷痕。

我冷哼一聲。

“朱文烈，我沒時間陪你玩，如果再沒有錢，我的實驗室就要中止了。”

“沈漾，我是個商人，做的每一筆投資，都是需要風險評估的。”

“還有，以後離程霜遠點，她那人瘋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朱文烈善意地警告我。

直到可可再次出聲提醒。

朱文烈才拉開門。

“呀，朱總，你怎麼受傷了？”眼尖的可可吃驚地指著朱文烈的脖子。

“沒事。”朱文烈冷淡擦身而過。

可可回頭，視線落在我的脖子上。

神色不明。

因為朱文烈，我脖子上的紅痕惹眼。

隻能讓可可臨時去買了條絲巾。

活動現場我沒讓可可跟著。

朱文烈嫌這種活動無聊，不知道躲那個角落去了。

我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是結識國內生物醫學專業的科研人物陳坊。

她近在眼前。

我捏緊手中的包走向她。

裏麵裝有“人造子宮”的詳細資料。

“沈漾。”

程霜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她挺著個肚子，幾乎是顫抖的哀求詢問我朱文烈去哪了。

我被這架勢整蒙，茫然疑惑地看著她。

這是在鬧哪出？

孕婦，眼淚。

很快便吸引來了周圍人的注視。

“沈漾，求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讓我老公回家吧。”

“我孩子都還沒出生呢，你就算是…給自己積德行善吧。”

簡單的三言兩語，給人留下了無限的猜測。

“程霜，你好好看清楚，現場哪有朱文烈的影子！”

我不安地望向不遠處的陳坊。

人群的騷動讓她也往這邊看來。

同行的人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她眼裏露出鄙夷。

轉身離開。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

程霜突然上前扯掉我脖子上的絲巾。

青紅的痕跡更讓人陷入遐想。

有人認出我是前段時間大張旗鼓開辦“人造子宮”研討會的研發者。

“沒想到宣傳解放女性生殖自由，讓女性掙脫進化論歧視的人，居然就是個背叛女性的人。”

“那個懷孕的好像是內地投資企業家朱文烈的老婆。”

“所以她是為了拉投資，爬上男人的床？”

“噓！”

程霜臉還掛著淚，眼裏確是勝利者的得意。

7、

我慌亂地離開現場，趕回酒店。

卻在酒店走廊撞見朱文烈和可可。

可可低著頭跟在朱文烈的身後。

而朱文烈的臉上，是熟悉的滿足的神色。

“你怎麼回來了？”

比起朱文烈看到我後還是尋常的樣子。

可可略顯慌張。

我腦子還沒緩過神。

程霜已經追了上來。

還想乘勝追擊的程霜看到這場麵，征愣了幾秒。

程霜的出現讓朱文烈淡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安。

他往前一步，急於解釋。

程霜卻扯過他的衣領嗅了嗅。

他裸露出來的脖子上，那幾道傷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塗上了碘伏。

程霜聞完朱文烈的，又快步走向可可，拉起她的袖子湊近鼻子。

她冷笑一聲，一巴掌甩在了可可的臉上。

一係列的操作，朱文烈也隻是緊縮眉頭站在一旁看著。

可可顯然被嚇傻了。

捂著臉無助地縮在角落不敢抬頭。

好歹是自己帶的徒弟。

我急忙上前將可可拉遠離程霜。

“夠了！”

我厲聲製止，冷眼撇向朱文烈。

朱文烈這才有所動作。

他護著程霜的腰。

耐著性子哄著。

“你別激動，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這不哄還好，程霜更加動氣。

“朱文烈，你好樣啊，兩邊玩是吧！”

“我就不該信你，你說的話簡直都在放屁！”

“你就不怕有一天被自己玩死啊！”

“夠了！”

朱文烈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他死死盯著程霜，像是在警告。

可可被這樣的朱文烈嚇到，抽泣的聲音戛然而止。

走廊陷入極度的寂靜。

程霜胸口起伏劇烈。

她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發出短促的呻吟。

朱文烈慌了。

程霜被送去了醫院。

可可還沉浸在恐懼中。

程霜那巴掌力道不輕。

她半邊臉已經腫起。

她唯唯諾諾地站在酒店房間的角落。

右手食指上，染上了一點棕褐色的痕跡。

她右手藏在左手下，視線躲閃。

“漾姐…我，我就是看朱總脖子有傷，給他上了點藥而已…”

“我們沒什麼的，真的沒發生什麼！”

我沒有精力深究她的私生活。

今天在活動現場被程霜這麼一鬧，

我不知道自己的項目會受多少影響。

陳坊那邊，我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見。

這都是比她私生活還有棘手的事。

8、

程霜在香港鬧的那出，

還是傳回了內地。

原本還有幾家對這個我項目有興趣的企業，

都回話再商量。

朱文烈因為程霜這次動了胎氣，也消失了。

所有事情發展得有些不受控。

我查到程霜的住院地址，

拿著最後的機會去賭一把。

“哼，朱文烈，你當我也是那些小姑娘，這麼好騙？”

“能坐上朱太太這個位置，你聰明著呢，我就喜歡你這聰明勁。”

“行了，我得走了，好好養身子，過幾天給你看場好戲。”

等朱文烈離開，我才從牆角處出來。

程霜並不驚訝我會出現。

像是意料之中等著我上門。

我也不拐彎抹角。

將手裏的資料遞到她麵前。

朱文烈娶了方冉後，方冉才知道他有弱精症。

盡管方冉願意為他做試管。

但因為質量和染色體問題4次懷孕都生化了。

也因為這個，

朱文烈在外麵養了好幾波女人。

隻要誰能健康的懷上他的孩子，

朱太太的位置隨時換人。

程霜是第一個懷上他孩子人，但不是最後一個。

“你隻是法律上他合法的妻子，但是財產上，外麵那些和你孩子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都能分一羹杯。”

“你覺得，你和你的孩子最終能分到多少？”

程霜淡漠看著桌子上我調查來的資料。

最上麵的那頁。

寫著“禾菲”名字的女孩。

年輕漂亮，

簡曆內容精細到家族遺傳病史。

她突然放聲大笑，

笑得眼角泛起了淚花。

“你給得了我什麼？值得我拋棄這個能享受權利的位置？”

程霜抹掉眼角的淚花，戲謔地看著我。

我確實什麼都給不了她。

權和錢，朱文烈遠遠在我之上。

“我幫你，徹底斷送朱文烈最後的生殖價值。”

“讓你和你的孩子徹底無後顧之憂。”

程霜眼底微動。

“沈漾，你想要什麼？”

“發布聲明，證明我和朱文烈的關係清白。”

“還有，不要再插手我和朱文烈的事，我威脅不到你，我隻想要我的項目成功。”

程霜不屑一笑。

“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喝醉的那晚，還保留著帶著朱文烈體液的證據。”

“強奸罪，不知道這個新聞夠不夠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