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老公終於答應放下工作陪我,
還預定了最難定的西餐廳。
最後......他還是因為加班,第三次錯過我們的紀念日。
我體諒他作為男人得以事業為重。
可下一秒,我卻刷到他小秘書的朋友圈。
【老板陪我過的第三個生日,他好寵我好愛呀!】
配圖是傅司年深情看著嬌小女人閉眼許願的模樣。
這次,我沒有大吵也沒有大鬧。
這段可笑的婚姻,該結束了!
1
我獨自吃著火鍋時,傅司年來了電話。
聲音滿是歉意:“老婆,對不起,公司出了點事,改天再好好補償你。”
如果不是刷到他小秘書的朋友圈,我會再一次信了他忙於事業的謊話。
我不屑拆穿他,專心調料汁,“好的,你忙吧,掛了。”
“老婆,你在幹什麼?”
難得,傅司年多問了一句。
我平淡道:“吃火鍋。”
他語氣明顯不悅,“火鍋不幹淨,我都辛苦幫你定了玉春樓,錢也付了,你不去不是浪費嗎?”
他一句“火鍋不幹淨”,我一個川渝妹子,依著他婚後一次火鍋都沒吃過。
可他卻在陪小秘書過生日、吃火鍋。
想想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實在是蠢透了!
頭一次,我諷刺道:“嫌浪費啊,那加點配送費,外送給你們吃不就行了。”
“什麼你們?”
“不是陪蘇雲緲過生日嗎?”
傅司年沉默了片刻,拔高了聲音,“你瞎想什麼,我跟她是在忙公司的事,我......”
從前,他沒少跟蘇雲緲一起加班。
我提出質疑,他讓我不要瞎想,我若再鬧,他就會冷暴力我,一個星期都不回家。
就像犯了錯的人是我一樣!
這次我不會再鬧了,“行,我理解你,你忙吧再見。”
不等他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我知道,蘇雲緲的那條朋友圈,是專門發給我看的。
三年了,在結婚紀念日這麼重要的時刻,她總能支走傅司年,在勾引總裁這件事上,她可真用心!
蘇雲緲是我跟傅司年結婚半年後,他新招的小秘書,幫他整理一些項目上的資料。
她明明是211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總是會犯一些格式上、字體上甚至是錯別字這樣的低級錯誤。
氣的傅司年回家總跟我吐槽。
“新招來的秘書,笨死了。”
我幫他揉捏太陽穴,“不行,就開了再招一個。”
他笑道:“你剛出社會也這樣,要給新人一些時間嘛。”
那時,我的心便莫名有些慌。
後來傅司年還是會經常跟我吐槽蘇雲緲,可半年,一年......他都沒有開除她。
我便清楚,蘇雲緲玩弄的那些小把戲,在傅司年這種有了錢的男人看來,是很特別的。
所以,他一邊嘲諷蘇雲緲是小糊塗,一邊又積極地幫她善後。
我因為他對蘇雲緲的特殊照顧,跟他爆發過無數次爭吵。
他質問我:“我們都是這麼走過來的,淋過雨,就該為別人打傘呀,再說我是老板,得對自己的員工負責。”
每次吵架,他都理直氣壯。
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疑神疑鬼,逼他太緊了。
可結果呢?
他所謂的工作忙,錯過我人生中接連三個結婚紀念日,隻是為了陪蘇雲緲過生日。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放鴿子。
我對他的愛,也倦了。
2
晚上到家,我追平了熱播劇正準備睡覺,傅司年居然回來了。
換做以前,他說工作忙都是一夜未歸,誰知道是工作忙還是忙著喂飽某人呢?
“悠悠。”他甜甜喊我的名字,“我餓了。”
因為傅司年工作忙,總是加班胃又不好,我便去學了營養師。
從早到晚,包括夜宵都會為他準備好。
可自從他有了蘇雲緲後,就不在家裏吃飯。
無數次,我將精心為他準備的營養餐,都倒入了垃圾桶。
這套房子,變得不再像家。
而是需要時就住上幾晚的旅館。
一個租客,犯不上我花費心思。
“我累了,想睡了。”我無視他,徑自往客房走去。
傅司年攔住了我,軟著聲音解釋,“你要體諒我,我也是為了這個家拚搏,這段時間,我是冷落了你。”
“不如這樣,從明天開始,我會盡量早點回家......”
不等他說完,我露出禮貌的微笑,“傅總,還是別承諾做不到的事。”
宣誓誓言時,他承諾永遠愛我。
不過結婚半年,心底就裝下了另一個女人。
我卻傻傻舍不得,等了他三年。
如今我不會再傻了。
我快步走向客房,正準備開門。
他衝上來,擋在我身前,抓著我的手道:
“我跟蘇雲緲真沒什麼的,她發的朋友圈隻是惡作劇,你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原來他知道蘇雲緲的朋友圈內容,還是無條件站在她那一邊,讓我理解他。
亦如當初。
曾經我要求他開除蘇雲緲這個闖禍精。
他不滿嗬斥我,說我小家子氣,不信任他們之間單純的‘師生’關係。
如果他希望我對他的出軌無動於衷。
現在,我可以滿足他了!
我已經能平靜地麵對他與他的‘學生’——二十七歲的小孩子了。
他卻不滿了,焦慮著解釋,“結婚紀念日,是我的疏忽,可她闖禍了,損失是公司的,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又來!
他明明一次又一次傷害我,卻總說為我好。
這不可笑嗎?!
我打斷他,嘲弄的語氣,“你能開除這個闖禍精嗎?”
傅司年麵露不耐,“她一個人在大城市裏打拚很辛苦的,看到她,我就想到自己,我有你,她卻什麼都沒有......”
我伸手擰動門把手,淡淡地說:“好的,我明白了也理解,現在我能去睡覺了嗎?”
傅司年卻按住了我的手,煩躁地說:“你都理解了,為什麼還生氣?”
“我沒有不生氣,所以,你可以讓我去睡嗎?”
“你!”
我打著嗬欠,“我真的很困。”
不顯一絲怒意,溫柔地推開他的手。
我關門,上鎖。
門外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他似是呆在原地,很久都沒走。
3
第二天醒來,剛打開門,就聞到一陣香氣。
我去衛生間洗簌,路過書房時,聽到傅司年的聲音。
“工作是為生活服務的,慢一點也沒關係。
“現在氣候反複無常,病了更要注意身體。
“好好吃飯,聽到沒有。”
看來,昨晚傅司年回來,又惹的蘇雲緲“生病”了。
隻要她病了,就能讓殺伐果斷的傅司年瞬間柔情似水。
而這份關懷,從來都不會對我。
之前甲流的時候,我和傅司年都中招了,我渾身酸疼高燒不退,依舊忍著難受,盡心盡力地照顧傅司年。
可後來有一次我不小心崴了腳,讓他幫忙買菜,他說讓我找超市配送。
我求著他為我做一頓飯,他極為不耐道:
“我討厭廚房油煙味,而且,大老爺們做什麼飯!”
最後,我還得拄著拐杖,給他煮飯洗衣。
換作蘇雲緲生病了,不過是個小感冒。
他就變了模樣,竟問我請教如何熬粥,做小菜。
我誤以為是他想要做給我吃。
感動於他這份心意,我貼心做好了準備跟他一起吃。
而他拿著我的愛意去捧小情人。
那天我發了很大的火,怒問他:“為什麼把我熬得粥,拿給蘇雲緲。”
他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梗著脖子道:“雲渺生病了,在這座城市無依無靠的,她是我員工,我照顧她是應該的,倒是你,跟個小孩子吃醋,真丟人!”
我氣的胃疼,眼眸有些濕潤,咆哮道:“那我是你老婆,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他比我更加憤怒,“你能一樣,你是營養師,能照顧好自己,而她還小什麼都不懂!”
說完,拿著保溫盒就要走。
我抓著他的手不放,他重重將我推倒在地,憤怒道:
“顧悠悠,你這個怨婦,真是丟人現眼!”
那天他走後,便再也沒有理我。
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月。
是我不舍婚姻,先服軟,而他也道了歉。
我們就默契地揭過此事。
誰能想,這樣的冷戰,因為蘇雲緲爆發了一次又一次。
我對他的熱度也終於在一次次失望後,慢慢消失殆盡。
看也沒看桌上的早餐,我簡單洗漱,拿起包包去上班。
下班回來,我剛輸入密碼,門便開了。
傅司年穿著藍色的家居服,像是貼心的“賢內助”,“老婆,早上怎麼沒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我還專門為你買了早餐。”
我沒理他。
他主動攬著我的肩頭,討好的語氣,“你老公身體不舒服,顧醫師,能幫我治病嗎。”
我從未想過。
有一天,我會厭煩他。
我皺著眉,“我不是醫師,隻是營養師。生病了就讓蘇雲緲送你去醫院吧。”
傅司年聞言,僵住了身體,還扯笑道:“老婆還在吃醋呢?跟你說多少次了,我和她真沒什麼的。”
我譏笑道:“我哪敢吃醋,隻是你照顧了她那麼多次,她照顧你一次總是應該的,是不是?”
傅司年盯著我的臉,似乎要在我的表情搜刮類似嫉妒、憤怒的情緒。
可惜,沒找著。
“這玩笑不好笑。”他臉色一沉,“蘇雲緲很有潛力的,我照顧她也是為了咱們的公司!你怎麼總想歪了!”
他還知道是我們的公司!
這家公司的啟動資金,是我家裏出的。
因為我不喜歡公司的勾心鬥角,所以退出了決策層,隻保留股東身份。
蘇雲緲有他的庇護,我甚至連開除這個情敵的權力都沒有。
我戲謔的目光,看向他,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以老公的身份、還是以傅總的身份與我聊,
“於老公而言,蘇雲緲在私人時間跟你聊工作上的事,說明她能力不行;
“於老板而言,她進入公司三年了,經常闖禍還沒被開除,傅總真是慈善家啊。”
傅司年無可辯駁,越發憤怒:“主要她是我師妹,又是導師介紹的,好吧,我會盡快讓她獨立,以後私人時間決不和她聯係,這樣總行了吧,老婆?”
見我沒反應。
傅司年難得撒嬌一般,湊到我耳邊呢喃,“老婆,我肚子餓了,想吃你熬的粥。”
我一貫頂不住大男人撒嬌。
以前,這招對我百試百靈。
此時,我抽回了自己的手,無視他錯愕的眸子,“我吃過了,你餓了就點外賣吧。”
他眸中的震驚轉化為憤怒,穿著睡衣就那樣摔門離開。
他又開始了,他的冷暴力!
這次,我沒有心慌,也沒有難過,看著這個毫無氛圍的家。
我的內心平靜極了。
是時候離開了。
4
在我簽約租房協議時,傅司年的好哥們劉昊給我打電話。
“顧悠悠,來皇庭會所一趟,司年他喝......”
話沒說完,我掛了電話。
傅司年的好哥們向來不喜歡我,覺得我這個不善交際,隻會做飯的廚子,根本配不上事業有成的傅司年。
以往,傅司年帶我去聚會。
他們總是嘲諷我攀高枝。
明明是我陪傅司年熬過了最艱難的創業時光,他功成名就後,我反成了糟糠妻,人人皆可唾棄。
劉昊的電話再打來,我直接將他關入小黑屋。
5
傅司年的好哥們連翻轟炸,就像詐騙電話,孜孜不倦。
我終是不耐煩地接起。
這位傅司年的兄弟,說話要含蓄很多,“悠悠,司年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能過來一下嗎?”
“找蘇雲緲吧,我這正忙。”
畢竟租房騰位子是個大工程。
“可是,今天是周末!關於蘇雲緲,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隱約能聽到傅司年的咆哮。
“你打電話給誰?!掛掉!她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不信我,還漲脾氣了!”
他兄弟不知該說什麼。
為保耳根清淨,我爽朗地掛了電話。
回家收拾行李累了,癱在沙發上刷手機。
我又看到蘇雲緲的朋友圈。
【老板周末還在辛苦加班,他老婆卻不管不顧,又是心疼老板的一天,司年哥,你還有我!】
配圖是傅司年的睡顏。
我剛想點讚祝福,那條內容卻不見了。
納悶時,傅司年驟然走了進來,半分沒有喝醉的意思。
他一進屋,便對我一陣劈頭蓋臉的罵,“顧悠悠!你眼底還有我這個老公嗎?!”
6
我陡然明白,他原來是裝醉。
叫我過去,是讓好哥們和稀泥,給他找台階下。
這些年。
他是高高在上的傅總,哪怕是他錯了,也非讓我先服軟。
真賤啊!
我嘲諷道:“裝醉呢?”
傅司年斂了怒意,放軟聲線,“我真喝醉了,這不是被你氣醒的,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讓別的女人來接我?”
“以前,我們吵架,你都會來哄我,顧悠悠你是不是變心了!”
他的語氣滿是委屈,我要樂笑了。
“讓蘇雲緲去接你,當然是因為我相信你們是純潔的同事關係。”
傅司年瞪大眼睛望著我,臉色青白交接。
我轉身要回房,傅司年上前拽住了我。
放軟了姿態,“我還沒吃晚飯,我胃不舒服,陪我去喝粥吧。”
他滿臉期待。
期待他一裝病,我就會什麼都依他。
而我已經在考慮,今晚是不是能與他體麵的談離婚。
“傅司年——”
剛開口,他的手機響了,是屬於蘇雲緲的特殊鈴聲。
傅司年從來不會為誰設置專屬鈴聲,除了蘇雲緲。
因為這件事,我跟他發生過爭吵。
他說一首歌而已,讓我少吃飛醋。
而我也曾讓他為我設置過專屬鈴聲,他回我:幼稚!
我閉上嘴,準備目送他離開。
意外的,他掛了電話,堅持道:“我今晚想和你吃晚飯。”
我可沒有二女侍一夫的癖好,幹脆道:“那你現在能將她拉黑嗎?”
傅司年表情痛苦,猶豫不決。
鈴聲又響個不停。
我煩了:“這樣,你還能好好吃飯嗎?不然還是接電話吧。”
他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我,似在權衡。
最終,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接起了電話,隨後滿臉擔憂地對我說,“雲渺累倒了,是工傷......”
我點頭,“那快去吧。”
傅司年焦急地說:“她在這裏無親無故的,放心,我處理好她馬上回來,等我回來吃晚飯。”
等?
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