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翻著日記,我驚訝的發現日記本竟憑空多出來一頁。
【2017年3月18號,陰】
我不想回家,我害怕。
半夜我總是感覺有人站在我床頭,摸我的手、臉,粗糙的冰涼的讓我犯惡心。
但我不敢睜眼,我聞到了濃重的煙臭味。
家裏抽煙的隻有繼父一個人。
所以放學後我一直待在教室裏,假裝補作業,直到快落鎖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沒想到一出去就碰到了宋飛白,他似乎剛打完球,身上汗津津的就跑了過來。
「小魚!你怎麼這麼晚走?」
他跑過來的時候又順勢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我嫌棄的後退了兩步。
「臭死了,離我遠點。」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老老實實的穿好校服外套,把拉鏈拉的嚴實了才又靠近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走這麼晚?」
我垂著眼睛,敷衍道,「寫作業,不想回去寫。」
「哦,那你作業借我抄抄唄,我回家也懶得寫!」
宋飛白笑著躥到我身前,朝著伸出了手。
少年的手很漂亮,骨節勻稱修長,我想,彈鋼琴一定很好看。
意外的我竟然說出了口,待反應過來時少年的眸子裏已經蘊滿了笑意。
他說,「巧了,你怎麼知道我會彈鋼琴!下次來我家,我彈給你聽啊。」
我有些意外,站在原地看了他半晌,直看到他臉都有點發紅了才回應他,「好啊。」
他好像喜歡我,我想。
第二天,宋飛白的字又出現了,
「姐姐!真的,按照你說的,我給她買了草莓蛋糕,她竟然接受了,還很高興的樣子呢!」
當然高興啊,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
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記得罷了。
十七歲的我因為沒人記得生日而難過,悶悶不樂的一整天,偏偏宋飛白又像往常一樣湊上來跟我開玩笑。
所以,那天,我對他發脾氣了。
把橡皮,尺子全扔他身上。
他被嚇了一跳,看著我微紅的眼眶有些無措。
後來我跟他冷戰了整整一星期,當然了,隻是我單方麵的冷戰。
其實他沒有做錯什麼,但十幾歲的少女啊,就是敏感又矯情。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宋飛白都對我小心翼翼的,沒敢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就摸我的頭了。
對此我是有些後悔的,後悔把氣撒他身上了,但我又拉不下臉,後來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才恢複如初。
我咬了一口蛋糕,挑眉看著宋飛白興奮的描繪著,
「姐姐,小魚那天特別高興,還把蛋糕分我了一半,我們兩個躲在天台偷偷吃光了。」
「姐姐,上次她說我適合彈鋼琴,要是我邀請她去我家,她會不會同意啊?」
我插蛋糕的動作頓了頓,十七歲的我並沒有收到他的邀請。
所以,是我改變了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