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殷青青在哪?」
燈火通明,烏泱泱的侍從婢女跪倒在地。
齊楠風麵無表情坐在案幾後麵,已經發過一輪脾氣了。
宋晚瑤沒有我預想的惶恐:「我不知道,侯爺息怒,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扭頭斥責婢女:「都怎麼看人的,人丟了還不知道。」
她們根本不敢抬頭,瑟瑟發抖。
「殷姑娘不喜歡人近身侍候,奴婢們一直在門口守著,也不敢進去,並不知道姑娘不見了,求侯爺饒命啊。」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那幾日我的確身子不適,每日昏昏沉沉。
如今看來,是宋晚瑤一早就在飲食裏下了毒藥。
齊楠風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自帶淩人的壓迫感,眼眸倒映著宋晚瑤纖細的身影。
「說實話。」
她眼中瞬間湧出淚水:「我和妹妹沒見過幾麵,我為什麼騙您。」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沒有騙人,侯爺您......您莫要冤枉了我。」
無論齊楠風如何逼問,她都咬死說不知道,眼淚就像不要錢般,反倒顯得齊楠風蠻不講理了。
她的沉靜自然讓我心慌。
這般鎮靜,怕是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
齊楠風派出了大半府兵去尋我,畫像貼滿大街小巷,府兵堵在城門,挨個搜查。
人人隻說,齊侯府走丟了一名侍妾。
第三日時,詹放他們在碧水河邊找到了我的衣服。
碧水河,那是橫亙在寒族和大周的河流,對岸便是我的故土。
詹放道:「回稟侯爺,我們調查了碧水河的漁民和船夫,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殷姑娘在三日前從侯府逃出,換了衣服,潛入一艘漁船,在中途躍入河中。」
「自此不知所蹤,怕是......」
齊楠風冷著臉,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緒,似有冷霜氤氳。
「好好說。」
詹放為難道:「怕是......已經逃回寒族。」
宋晚瑤肅聲道:「當年侯爺留她一命,已經是莫大的寬宥,她好吃好喝待了三年。」
「如今倒好,一走了之,當真白眼狼。」
齊楠風沒有理她:「把證人都叫過來」
證人們很快來了,他們的話天衣無縫,侯府的防備確實比軍營寬鬆,外麵每日都有去渡口的車。
但我隻有知道,所有人都在撒謊。
我氣得咬牙切齒,撲到他們身上,伸出銳利的爪子去抓他們。
是齊楠風阻止了我。
他厲聲道:「把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