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還活著,也許我能把大周即將進攻寒都的情報,想法設法傳遞出去。
可是我死了,屍身不知道被宋晚瑤藏於何處。
我無比盼望著齊楠風發現我死了。
或許他會遷怒於宋晚瑤,她父親是位高權重的宋丞相。
如果能讓他們離心,朝中內鬥,寒族便能喘一口氣。
更或許,找到屍身,我還有機會把軍情傳給寒族。
於是我輕手輕腳進了他的書房,跳到他的長案上。
以前我怕極了齊楠風。
他心狠手辣,虛偽狂妄,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奸臣。
被送到大周軍營的第一日,我們被迫在眾將士麵前跳舞。
他的前鋒看我的眼神如同饑餓的狼,他朝齊楠風道:「都說寒族的女人剛烈如火,我看這位美人,倒跟個兔子般,身子骨弱的很啊。」
齊楠風笑了,把玩著酒杯,漫不經心道:「你若真想知道,便去試試。」
那前鋒喜出望外,連連道謝。
然後他上前打橫抱起了我,咽了一口口水,將我帶至營帳後。
我竟也沒有很害怕,從我踏入營帳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活著。
我透過那人的肩膀,安靜地盯著齊楠風,他與我四目對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衣裳被粗暴地撕開,那人將頭埋入我的胸前,發出飄飄然的聲音。
在他意亂神迷之際,我拔下頭上的簪子,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地插入他的後脖頸。
一聲淒厲絕望的慘叫劃破天際。
粘稠濕熱的血液如水柱噴湧而出,濺在我的臉上,激得我閉了下眼。
若能殺掉大周的前鋒,我也算為寒族出力了。
可惜他們來得太快,不分由說將我的簪子奪走。
地上的人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嘴裏仍不住叫囂:「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是齊楠風阻止了他們。
真奇怪,我刺殺了他的前鋒,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開懷地笑了。
他問眾將士:「還有誰想試嗎?」
所有人噤若寒蟬。
齊楠風讓人把他拖了下去,然後伸手撫摸我慘白冰冷的臉,居高臨下看著我。
那雙眼睛明明蘊含笑意,眼底卻幽深如潭,帶著危險的氣息。
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我以為他會殺我,可是他沒有。
他對親信道:「她,留下。」
所有人再度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