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羨慕我的親姐姐。
她身材高瘦,皮膚白皙,長的極美,是所有人的寵兒。
我天生矮胖,臉上還有一塊巨大的胎記,是父母的恥辱。
直到有一天醒來,我們互換了身體。
可我發現,頂著我這人嫌狗厭的臉,姐姐居然很開心。
...
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一。
我從夢中醒來,翻身下床,來到衛生間準備洗漱,感覺今天的洗手台格外矮。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怔住。
鏡子裏的人,瓜子臉,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鼻梁高挺。
最重要的是,她的臉頰光潔白皙,細膩的看不出一絲毛孔,也沒有那塊,我從出生就帶著的巨大黑色胎記。
這根本就不是我,分明,就是姐姐的臉。
我俯身看了看自己,才發現不止是臉,修長纖細的雙腿,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
我,變成了姐姐?
衛生間外,母親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其他人還在睡夢中。
我怕被看出異常,連忙回房間換上校服,打了聲招呼說今早有事早點去學校,便逃出門去。
來到學校,我走進了姐姐的班級,輕車熟路的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沒有表現在任何異樣。
同學們陸續走進來,每個人見到我都會跟我打招呼。
他們的眼神和善又溫柔,是我從未體會過的。
我正愣神,就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衝到我麵前,我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擋住臉。
一個聲音響起:“陳舒然,這盒巧克力送你!”
驚訝的睜開眼,才看見桌上擺著一盒愛心形狀包裝的巧克力。
眼前是個是個身穿白色T恤頭戴棒球帽的男孩子,我認識他,是體育係的,是姐姐的腦殘粉。
也是經常在學校公然帶頭欺負我的幾個人之一。
上個月媽媽曾給我和姐姐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外套,我穿去了學校。
我向來不喜人多,總喜歡獨自坐在操場看台的角落裏寫寫畫畫。
那天卻被他看見,拉著一群人指著我說東施效顰沒有自知之明,居然跟校花買一樣的衣服穿。
我假裝沒有聽見,隻是快速開始收拾手邊的畫具,想要趕緊離開這群人的視線。
他見我沒有反應,索性一腳就把腳邊的足球踢向了我的方向,正中我的腦袋。
我被飛來的足球撞翻在地上,他們哈哈大笑,周圍圍上來了一圈人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扶我。
這樣的事情,自我入學以來,發生過無數次。
無論我是回應還是不回應,每次都是這樣的下場。
再次抬眼看上眼前的男生,緊張羞澀的表情和欺負我時的殘忍笑容重合。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有兩幅麵孔。
我學著姐姐的樣子,優雅的起身,臉上的笑容依舊得體。
手腕輕抬,將巧克力掃進了桌子旁邊的垃圾桶。
男生瞬間愣住,麵色有些難看:“你什麼意思?”
我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剛剛碰觸過巧克力的手,像是沾了什麼臟東西,淡淡地開口。
“靠霸淩別人搶來的錢買的巧克力,我碰都不想碰。”
男生的表情瞬間掠過一絲不安:“這...這個不是...”
我冷冷地看向他:“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還想解釋。
我已經掛上了耳機,低頭看書,不再看他一眼。
剛剛還自信滿滿的男生隻能麵色窘迫的推開圍觀群眾,快步跑出了教室。
跟他一起走的,還有他帶過來聚集在門口給他造勢的小弟們。
此時都噤若寒蟬,沉默的跟在他的後麵。
教室裏的同學都在旁邊起哄,抬頭的瞬間,我看見原本的我站在教室門口,麵色蒼白的旁觀著這一場鬧劇。
我知道,那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