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沛沒說什麼,但是當我下一周過去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床新被子。
他隻說被子是他從前的舍友給他的,我也懶得細問,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得提前攢點錢才是。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年前我拚命打工了好一段時間,總算存下來了不到兩千塊錢,期間哪怕是累倒感冒發燒,我都不敢去醫院,隻能吃點藥頂著。
偏偏就在學校放假的前一天,劉沛給我發來了電話,電話那頭他的聲音虛弱至極:
“老婆,我生病了,可能快死了......你快來救救我。”
我被嚇得馬上坐車去找他,等我趕到出租屋的時候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一問才知道他已經打了救護車走了。
我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醫院,經過一係列繳費治療之後,發現他隻是得了流感,碰巧發了高燒罷了。
我心裏其實是有點不高興的,區區一個流感而已,哪怕真的在家扛不住了。
他一個成年男人有手有腳的,怎麼就不能自己坐車去醫院?
一次救護車的費用是二百多塊錢,這可是我兼職兩三天的工資。
再加上急診檢查臨時住院以及後續拿藥治療的費用,這一趟折騰下來足足花了一千塊錢。
更令我難以接受的是,在照顧他的過程中,他把流感又傳染給了我。
我就沒他那麼“嬌貴”了,又一次吃藥頂了過來,直到他病好出院,我終於和他提起了錢的事情:
“這期間的醫藥費詳情我都發給你了,每一筆都有支付記錄,你生病了你父母總該給你錢吧?”
聽我又提到錢,他馬上沉下臉來:
“不知道,沒有。”
他態度很衝,一下子把我凶懵了。
這幾天我照顧他可以說是盡心盡力,甚至於因為他我都染上了流感,我又不是獅子大開口和他要我的陪護費,他怎麼能這個態度呢?
“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呢?這是我用我的錢給你看的病,如果你沒有我這個女朋友,難道你連病都不看了嗎?”
直到這個時候我仍舊很費解,我還以為他是在他父母那裏吃了癟,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見我仍舊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邁開步子幾步走到了醫院門外,抬手招了輛計程車就坐上去了。
我還在他背後思考這件事情沒有反應過來,等我追上去的時候那輛車早就開遠了,他根本就沒想讓我上車。
離開醫院後沒了暖氣,我站在寒冬的風裏,那一刻卻感覺自己的身體比風還要冷。
劉沛的自傲與陰晴不定讓我感到了些許疲憊,但現在我並沒有時間去思考和他有關的問題。
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點錢都在給他看病和給我看病中花光了,下個月的房租還沒交,接下來我要怎麼度過這個新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