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便瞧見薑雲微那委屈模樣,當即快步走到她身邊,看到薑落凝攥著她發紅的手腕,瞬間不悅,狠狠將她推開。
“你當真蛇蠍心腸!你與雲微是姐妹,如今竟然敢這般堂而皇之的欺負她,若是我不在時,還指不定要怎麼對她!”
薑雲微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揉了揉發紅的手腕,依偎雜誌崔患臨的懷裏,像是受盡委屈似得。
扯了扯崔患臨衣角,柔弱不能自理。
“你別怪姐姐了,我沒關係的,這點傷我回去上點藥,過幾日便能好。”
“她大抵是聽說我與臨哥哥不日便要成婚一事而吃醋,老夫人又讓她把主院讓出來,所以她這才一時鬧了脾氣,正準備離家出走,我這不趕緊追過來。”
聞言,崔患臨臉上冷漠驟顯,拉著薑雲微的手,溫和笑著:“你便是這般良善,可她卻處處要了你的命!”
轉頭對上薑落凝卻換上了一副狠厲的眸子。
“都是薑家的女兒,怎麼區別便是這辦大!雲微處處替你著想,你便要感謝她,如若不然,這府中便再無你容身之地。”
薑雲微在一旁嬌俏拉著他的手,忍不住嬌嗔:“可不許這般說姐姐,她到底是幫了我們。”
“好,一切都聽你的。”
崔患臨笑盈盈將人摟在懷裏,笑的格外開心。
“對了,現在雲微回來了,你作為她的替代品,能在崔府有一個棲身之地就已經不錯了,如果還敢在府中作妖的話,我必定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薑落凝隻覺得可笑,這些人的嘴臉當真是惡心至極!
她眼角劃過一抹冷意,旋即剛想張口說話,門口便走進來一對夫婦。
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也不知薑家夫婦過來所為何事,但她也沒心思在顧及這些,隻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進模樣。
薑雲微委屈的撲到薑母懷中,低聲啜泣,那雙眸子裏染著水霧。
薑母眼睛尖,很快便瞧見薑雲微手腕上的傷,立刻緊張起來。
趕忙噓寒問暖。
“雲微,你的手腕是怎麼傷的?”
薑父這會也看過來,瞧見一圈紅色,立刻謹慎起來。
“我現在帶你去看大夫,你告訴爹爹,到底是誰傷了你,爹爹一定為你主持公道,定叫她不付出代價!”
“沒事的爹爹,我相信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一聽這話,薑家夫婦赫然皺著眉,冷眼看了過去,仿佛薑落凝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似得。
了解事情經過後,兩人雖然心裏還有氣,但更明白此時不能讓薑落凝離開崔府。
薑母臉色不悅,但到底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
“如今你與雲微一起嫁入崔府,倒也算得上一件好事,你若是離開崔府,日後還要如何過活?我和你爹的顏麵往哪裏擱?”
“你就聽雲微的,她不計較你霸占她身份這麼多年,你就應該日日燒高香為她祈福,不要鬧出這麼多幺蛾子出來,你可明白?”
薑母苦口婆心勸說。
仿佛薑落凝當真做了什麼不可饒恕之事。
就連薑父這會子也不由得眉頭忽而緊皺,滿臉不悅,到底耐下性子勸解。
“雖說你是代雲微入的崔府,可好歹你這也在崔府過活這麼些年,外界人人皆知你嫁入崔府,若是這般走了,成什麼樣子。”
薑母聽著連連點頭,嫌惡拉著她的手,咬咬牙故作一副慈母模樣。
“你爹爹說的沒錯,你名聲本就不好,現如今更是要留在崔府才是最好的去處,再則我與你爹爹到底是為了你好。”
幾人麵色各異,心裏想的卻都是同一樣事。
薑落凝不能離開崔府!
薑雲微的身子才好不久,若是勞累過度,那可怎麼了得。
但薑落凝不一樣,從小便在鄉野長大,即便勞累那也是活該,天生一副泥腿子的命,哪裏能跟他們千嬌萬貴嬌養長大的薑雲微比較。
見她不說話,薑父薑母對視一眼,頗有幾分算計藏在心中。
“這麼些年,我與你爹爹時刻掛念著你,日日夜夜想著你能否過的好,如今你在崔府已有這般能耐,便是不想把我們放在眼裏,是不是?”
薑母抹了一把莫須有的淚,委屈的不像話。
拍了拍薑落凝手背,緩緩道:“你也不想讓外人指著我與你爹爹脊梁骨罵沒人性吧?”
薑落凝淡然看著他們表演的情深愜意,眼裏始終波瀾不驚,沒有絲毫動容。
這演技當真是古往今來最佳,簡直比街頭賣藝唱戲的還要好。
不去唱戲都屈才了。
薑雲微緩緩走上前,眼裏布滿水霧,嬌滴滴撫上她的手臂,一副為了她著想的樣子。
“姐姐,你瞧爹娘都這般想的,定然是將你放在心上,你也莫要再耍小脾氣。”
“即便我嫁入府中,你我姐妹情深,我定不會虧待了你,給你安排的院子僻靜又無人攪擾,與你而言,也是件好事。”
薑雲微處處透著為她著想的話,句句卻逼著薑落凝去死的意思。
好歹是明媒正娶回來做當家主母的,卻跟丫鬟婢女住在一塊,他們竟然還覺得這是對她天大的恩賜。
可笑至極!
“若我說不呢!”
薑落凝譏諷冷笑,眸子裏寒光乍現,仿佛蘊藏無數冷光,冷的人渾身顫抖。
大抵是沒見過她這般硬氣之時,薑父薑母臉色立刻變了變,正欲要發作怒火,轉念一想,薑母還是按捺住脾性,連帶拉住薑父,微微搖了搖頭。
她笑盈盈看向薑落凝,無奈歎了口氣,便拿孝道說話,用以壓製薑落凝。
“你怎能這般不顧薑家名聲,不顧爹娘死活?雖說你從小在鄉下長大,可畢竟你回來後我們對你不比對雲微差,你怎能這般傷我們的心。”
“今日 你若不留在府中,便是要我與你爹爹活不下去,既然左右都是一死,那倒不如我們現在就一頭撞死在你跟前,免得回去後被人詬病。”
薑落凝淡然冷漠看著他們,想利用這種手段逼迫自己就範,當真是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