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發的時候,正逢上班高峰期,於是已經提前打了車,卻還是被堵在路上水泄不通。
葉疏桐害怕自己遲到了,便就在這裏下了車一路跑向了會所。
可在她急匆匆地趕到地方後,包廂內卻發起了哄堂大笑。
“哎呦這不是葉大小姐嗎?怎麼穿成這樣就過來了啊?”
“畢竟連牢都坐了這麼多年了,哪裏還顧得上這麼多體麵講究。”
嘲諷聲如潮水般淹沒了她,即使已經早早有了心理準備,巨大的恥辱感依然溢滿了心臟。
最重要的是,在這一群人中,她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沈亦宸和薑稚妍。
他平時從不屑於參加這種活動,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破天荒來到這裏。
當著他們的麵被這樣嘲諷,更讓葉疏桐心中悶的慌。
女同學也看出她的窘迫,有些尷尬地開口:“好了好了,說這些幹什麼?今天是我生日,就別說這種話了,疏桐,坐我旁邊吧。”
葉疏桐僵在原地了許久,才緩緩點點頭,迎著那些尖刺般的目光在她的身邊坐下了。
“陳哥,那今天我們玩點什麼?”
被叫做陳哥的人站起來大聲道:“這樣,我手上這副牌中有一個王牌,誰抽中的這張牌誰就當眾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一群人附和道:“好好好,就玩這個。”
於是這個陳哥站起來發牌,在把牌發到葉疏桐這裏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了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果不其然,在葉疏桐前麵所有人翻牌之後,沒有一個人麵前翻出了王牌。
在座的隻剩下了葉疏桐和沈亦宸的牌還沒有翻開。
陳哥不懷好意地開口:“怪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沈哥的牌,好像是紅桃k啊。”
其他人對視一眼後也陰陽怪氣道:“也就是說葉疏桐抽到王牌嘍?”
“哈哈哈葉疏桐,願賭服輸誒,隻能委屈你當眾脫件衣服了。”
葉疏桐臉色微微一白,今天天氣炎熱,她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要是脫了這件,基本和全裸沒有什麼區別。
況且她也看出來了,這就是專門為針對她開展的一場遊戲,此時這些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今天逃不過這一劫。
葉疏桐攥緊了拳頭,自己一個快要死了的人,還要談什麼尊嚴不尊嚴的呢?
這一副因為癌症消磨得幹癟了的身材,就算是脫光了,也沒有人會多看幾眼吧。
她閉上眼睛,手拉上了衣領,剛準備心一橫把衣服脫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包廂內緩緩響起:“等等。”
眾人驟然安靜下來,齊齊朝著沈亦宸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他將手上的牌一翻,赫然是一張大王的牌。
“我手上的這張才是王牌。”
話音剛落,包廂裏瞬間沉默了下來,就連薑稚妍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故意告訴發牌的人,要把大王的那張發給葉疏桐的,這張牌怎麼會出現在沈亦宸的手上?
就連葉疏桐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沈亦宸。
隻有沈亦宸漫不經心的將雙腿疊起,一張俊臉麵無表情,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看我幹什麼?”
他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盯著周圍的人說:“難道要我脫?”
說出來的話雖然是疑問句,整個人卻一動不動,顯然沒有打算按照要求來履行。
薑稚妍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強撐著表情說:“這局就算了吧。”
大家都知道倆人快要結婚了,自然也不敢更進一步開過分的玩笑,隻好哄笑著說算了。
在這場宴席結束後,薑稚妍黑著臉找到發牌的人:“我不是說讓你把牌發給葉疏桐嗎?怎麼連這點兒小事兒都幹不好?!”
對方看起來也是一臉委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明明記得是發給葉疏桐了,不知道那張牌怎麼就到沈哥那兒去了,要不是我知道沈哥恨死她,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沈哥故意的了......”
薑稚妍這下徹底確定,牌是沈亦宸故意換的,他到現在還在暗地裏護著葉疏桐。
他們家都跟沈家提起無數次結婚的事情,沒有一次不是被沈亦宸搪塞過去。
要麼就是覺得太年輕結婚不好,要麼就說自己忙於事業,顧不上家庭。
薑稚妍暗想這樁婚事是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轉身便給沈父沈母打過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