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蕭母給蕭家大郎蕭瑾選通房丫鬟時,柳瑤瑤為能選上,撒了謊。
她深知蕭母早年被外室挑釁,氣得流產,此生對外室和奸生子深惡痛絕。
哪敢觸蕭母黴頭,如實說出自己的身世?
便謊報父親早死,與給人當奶娘的母親相依為命。
後來,柳瑤瑤發現這種淒慘的身世總能換來男人的憐惜。
於是在蕭家大郎遠赴邊關後,高高興興地做了蕭鈺的外室。
一騙就是十年。
我回信上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陛下給蕭鈺和柳瑤瑤賜婚。
太子給了柳瑤瑤那在大理寺當差的生父一個立功的機會。
他一個七品小吏,哪知道賭場背後的主人是三皇子。
當差二十年才迎來這麼一個機會,自然是拚命地協助太子圍剿。
事後能得什麼賞賜,還不是全由太子說了算。
這道聖旨徹底斬斷了我與蕭鈺的孽緣,更是離間了蕭鈺和三皇子,為後續計劃做鋪墊。
這步險棋可謂是一石三鳥。
三皇子最欣賞蕭鈺身上那股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勁兒。
可如今這手段用到他身上時,還會欣賞嗎?
三皇子還沒來得及騰出手對付蕭鈺,就被太子的人彈劾了。
人證物證俱有,結黨營私,包庇下屬開賭場牟取暴利,荼毒百姓等罪名坐實。
龍顏大怒,暫停了三皇子在吏部的一切職務,勒令其回府禁足反省。
而蕭鈺聽聞後更是稍稍鬆了口氣,同時還在慶幸他未來的嶽父得到過太子的提攜。
想著若能靠這層關係攀上太子,往後便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倘若太子最終奪得大位,他便有從龍之功。
反之,若太子失勢,他也可以身在曹營心在漢,給三皇子當內應。
總之,這份從龍之功,他蕭鈺要定了!
危險解除,對柳瑤瑤的欺騙,自然也能輕易原諒。
兩人高高興興地籌備婚禮。
為了挽救名聲,蕭鈺將自己與柳瑤瑤的事編成話本子。
大力宣揚貴公子與丫鬟不顧世俗偏見相愛,卻被高門貴女棒打鴛鴦,最終金榜題名,求得皇帝賜婚,與丫鬟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得不說,這蕭鈺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故事雖老套,但效果極佳,二人儼然成了坊間一段美談。
大婚當日。
喜宴上高朋滿座,蕭鈺和柳瑤瑤甚是春風得意。
向賓客敬酒時,蕭鈺這狗東西還不忘暗戳戳地貶損我。
重提我與馬夫有染的謠言。
“既是我蕭某認定的人,不管她是丫鬟還是馬夫,我都會與她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斷不能因身份地位、貧賤差距而擲棄。”
眾賓客聽了這話,心照不宣地竊笑起來。
有個喝高了的紈絝,還大聲接話。
“我們男人就是比女人有擔當,不像那崔家小姐始亂終棄。”
“如今,也不知那可憐的馬夫還活著不?”
“哈哈哈!”
一群酒足飯飽的男人聞言哄堂大笑。
可真正的笑話還沒登場呢!
我為蕭鈺和柳瑤瑤備的那份足以讓他們終生難忘的大禮,此刻也快到新房了吧。
“無憑無據之事,爾等怎可以訛傳訛,肆意辱沒一個女子的名節,真當我大雍朝的律法是擺設嗎?”
太子出言嗬斥,嘲笑聲漸止,四下針落可聞。
蕭鈺還想攀附上太子,立即投其所好,指著剛剛聲音最大的紈絝道:“章台兄,你這醉話連篇的可不好,喝高了就先到客房休息吧!”
那紈絝沒想到自己會被當成出頭鳥,頓時不樂意了。
揪著蕭鈺的衣領怒吼。
“不是你先開的頭嗎?現在想全都推到老子頭上,好摘清自己,做夢!”
蕭鈺繼續裝腔作勢。
“章台兄,是男人就敢做敢當,再說崔家小姐溫婉大氣,定不會跟你多計較的,你去跟她真心道個......”
歉字還沒說完,那紈絝不知是故意還是真沒站穩,一個趔趄往前倒。
蕭鈺被他撞得向後仰,連帶著打翻了一桌殘羹冷炙。
湯湯水水全灑在繡著金麒麟的紅色新郎服身上,很是狼狽。
蕭鈺壓下想打人的衝動,嫌棄地撣去身上的汙穢,命小廝立刻把那紈絝“請”出蕭府。
此事剛了,就聽一個麵生的小廝匆匆來報。
“二爺,大爺回來了!”
“現已到您的新房,在和二夫人敘舊,您快去看看吧!”